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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姨娘站在一旁娥眉微蹙，初雪一边哄着离诺，一边打量着柳姨娘。
自从换了院子，她整个人愈发的与众不同，之前听秀儿说过，柳姨娘原本也算是大家小姐，可惜家道中落，十岁那年被哥嫂卖到鲁国公府为奴为婢，也是可怜之人。
生下离诺以后更是被扔到院子自生自灭，一个女人又是在这样的朝代，这样的环境下犹如野草般苟活真心不容易。
根深蒂固的思想，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一辈子依附男人而活，遇到两情相悦的男子算是有幸，若所遇之人并非良人，那该是如何的痛苦。
上官肃算不得良人，可若国公府没了纳白莲和上官仙月也算是清静，不失为她和离诺安身立命的地方。
许是累了，上官离诺竟靠着初雪睡着了。初雪扯过薄被对折后给他盖上。
又低头看向怀中可爱的离诺，他的小脸粉扑扑，圆滚滚，最近长了不少肉，身子也壮了不少。
虽说已经十岁，可长期的营养缺失，身高却比同龄人小了一截，只能日后一点点补回来。
他长长的睫毛卷翘，眼尾还挂着泪痕，却让人心疼。
初雪浅浅笑了。
柳姨娘见她脸上挂着笑，不由得担心起来，打开食盒，端出几道精致的小菜。
初雪闻着味儿，胃里就是一阵翻滚。
“唉，自从你被带走后，国公府里……乱作一团，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准备了几道拿手小菜来看你，本以为官差不让进，没成想那个包大人倒是挺好说话的。”
柳姨娘看着阴暗潮湿的牢房潸然泪下，九岁那年家里破败，父亲更是被生意上的对手陷害身陷牢狱，最后惨死在牢中，母亲闻讯悲伤投井，只留下她一个孤女。
没得法子最后只能投奔表哥嫂，却不想过着比奴婢还悲惨的生活，即便如此逆来顺受，却还是难逃被卖的命运。
印象中最后一次随母亲去牢里看望父亲，他的囚衣上布满鞭痕，皮肉外翻触目惊心。
可父亲却忍着剧痛冲她一笑，说道，“爹爹不疼，爹爹过几日便可以回去陪你……好好听娘的话。”
尘封的记忆如洪水般涌出，柳姨娘颤抖着扶着墙，不让自己落泪，闭着眸子悲恸不已。
初雪见她如此，便知她许是想起了什么痛苦往事。
任她哭了许久，初雪才问道，“柳姨娘可是想起了往事？”
“我……我父亲当年惨死狱中，母亲也随之而去，独留我孤苦伶仃去投奔远在聊城的兄长，却不想被他们发卖给牙婆，辗转几次最终被国公府买下……”
长吁了一口气，柳姨娘继续说道，“却不成想这又是另一段噩梦的开始，当家主母对我很差，因为我相貌相比其他婢女要好一些，她格外防我，暗地里不是打就是骂，最后更因为我被老爷酒后宠幸一次抬为妾室便变本加厉的惩治我……若没有国公，我和离诺早就死在她的手里。”
柳姨娘顿了顿，忐忑不安的看向初雪，几次欲再开口却又犹豫不决。
初雪见她如此，立马想到了她要说什么。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所有真相我全知晓。”
“你已知晓？你知道什么？”柳姨娘瞪大双眼，诧异不已。
她知道什么？有些事情连上官明晨和上官明宇都不知道，她怎么知道？
初雪微微一笑，“我只问你一句，我外祖父究竟知不知晓我母亲是被纳白莲害死的？”
柳姨娘一惊，她果然知道，她究竟是如何得知的？
不过不重要了，有些事憋在她的心里许久真是难受极了，如今终于可以释然了。
“对不起，我隐瞒了这么久……”柳姨娘一行清泪滑下，是深深的忏悔。
初雪摇摇头，目光看向远处，“我不怪你，你也是为了活着……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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