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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干为敬！”
说完老廖端起酒碗抿了一口，啧啧有声，不时瞟麻杆一眼。
”别……介呀，谁……跟谁？”
眼瞅着麻杆马上不省人事，老廖急不可耐着道:“兄弟介绍的主顾就是豪气，一次就定了几十把柴刀，必是大户人家，这年头这样的主顾打着灯笼难寻，得拢住了，不知道兄弟能否告知老廖，主顾何方人士？”
麻杆揉揉眼睛，抠了好大一坨眼屎，鄙夷道:“你见过大户家的姐儿出来卖？”
“啥！姐儿？
老廖愕然。
一个凭技术吃饭的姐儿要那么多柴刀作甚？从良不成？
柴火值几个铜板？累死累活一天下来来十个顶天了，哪有大腿劈开来的快，还快活。
这姐儿到底闹的哪样？”
联想昨日打造的柴刀样式，老廖疑惑更甚了，额头上面的皱纹几乎可以夹死苍蝇。
老廖打了一辈子柴刀，出来没有见过主顾要求如此怪异的，怎么说呢，以往那些主顾要求自己打造的柴刀越锋利越好，姐儿倒好，她要求打造的柴刀，颠覆了老廖的三观，她要的哪里是什么柴刀，完全就是一块依稀有点像刀的粗胚而已。
接手这样的活，简直就是亵渎自己几十年的手艺嘛，下次同行相聚还不得被笑话死？
笑话死总比饿死强不是，谁叫主顾给的工钱高呢，老廖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帮主顾做了十把，不过老廖自作聪明在最后一道工序——留匠人名号的时候，廖二的二字少刻了一横。
回到家中，老廖越想越不是味，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又想不出问题究竟出在何处，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翌日，老廖顶着两个熊猫眼来到作坊，刚刚落座，昨日那个姐儿又上门了，开口就是一百柄柴刀，主动要求预付定金，这次老廖留了一个心眼，以原料不够为由婉拒姐儿，那知姐儿也是一根筋，定金可以先付，什么时候做好什么时候来拿。
摊上这样的主顾老廖很忧心，这样的差事赚钱不假，但是隐隐有种叫做害怕的东西在滋长……
要知道，铁历来受朝廷管制；
并且，朝廷规定铁匠打造农具的时候必须留下匠人的姓名，还要去衙门备案，这样有助于侦破案情；有的主顾还要求把自己的名字也弄在上面，这样便于找寻，一家有一把柴刀是了不得的事情，因为碍于技术落后的缘故，铁的产量一直不高。
朝廷首先得满足军队所需，其次才是百姓农作所需，可以想象一下，铁便宜的了？
不过，老廖心里很不踏实，决定找中间人麻杆套套姐儿底细，于是就有了请客吃酒还有一条，龙服务。
眼瞅着麻杆随时都有睡过去的趋势，老廖忙又问到:“姐儿何方人士？”
麻杆意识开始迷糊，只是抬手朝北面指了指。
老廖顺着麻杆指的方向瞅了瞅，小声嘀咕道:“北边？最近风平浪静呀！”
忽然，老廖打了个哆嗦，想到了某种可能——北面是突厥呀，姐儿莫不是敌方派来的细作，专门来中原弄铁的？
想到这里，老廖额头瞬间冷汗直流。
老廖一脸惊骇的看着麻杆:“卧槽你八辈祖宗！这介绍的哪里是发财生意，是给俺送拘魂的无常来了！”
老廖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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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苟随张浪来了泾州以后，蓝田张记杂货铺及张记作坊交由张虎全权负责，这日，杂货铺打烊后，张虎回到作坊。
刚进作坊大门，老远就看见***的徒弟——胡二在办公楼前踱来踱去，一脸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