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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止歇，整个小院的空气仿似被某种法术冻结了一般，静到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见。
凝着墙角迎风绽放的红梅，南宫瑾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唯有眼中微微闪动的光芒，方能泄露他此刻的情绪。
喜欢吗？
他也不知道。
如果喜欢一个人，脑海中便会时不时浮现那人的身影，他想，他应该是喜欢她的。
只是……他与她之间，似乎很早就注定了没有可能。
从前，她身边有皇上。
而现在，她身边有夜兄……
眸光闪了闪，南宫瑾将目光从远处收回，转身走向书房。
“刚才的话，本王就当作没有听见。”
语气听来与平常无异，可在南宫瑾身边侍奉多年，清风心知肚明，他这是已经动了怒了。
若是旁人，决计不敢在这个时候再多嘴。
可看多了南宫瑾落寞寂寥的身影，清风不想他余生都这般形单影只，冷冷清清。
咬了咬牙，清风上前一步，壮着胆子道：“王爷，属下的话您可以当作没有听见，但您问问自个儿的心，您当真不喜欢唐姑娘？”
南宫瑾前行的步子一顿，最后平平淡淡地吐字：“我不喜欢她。”
清风面色一滞。
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神智，对着南宫瑾走远的背影道：“王爷，您若当真不喜欢她，属下无话可说，可若您喜欢她，您就应该尽力为自己争取。”
“一辈子那么长，您不能事事都想着委屈自己，苦着自己。当初您为了江山社稷，为了百姓安宁，将皇位让了出去，难道现在您连喜欢的人也要拱手让人？您就不怕自己将来后悔吗？”
南宫瑾脸色终于冷了下来。
他停下步子转过身，凝着清风的双眸冷若寒潭。
“看来，是本王平时太过纵容于你，才会让你愈发的没规没矩。来人，将清风带下去，杖责三十。”
南宫瑾话音刚落，便从廊檐下飞出来二人，来到清风身边扣住他的肩头。
论身手，清风不是二人的对手，他也没打算挣扎。
看着南宫瑾的方向，他知道自己今日说再多也改变不了南宫瑾的想法。
可那些话，他吐出来以后，心中总归是痛快了不少，便是被责罚也心甘情愿。
“属下失言，甘愿领罚！”
对着南宫瑾抱了记拳，清风就跟着两名暗卫一起离开了。
等人走远，望着空荡荡的院落，南宫瑾横在身前的手无意识蜷缩收紧。
后悔吗？
或许，他将来的确会后悔。
……
边塞的夜晚总是比较寒冷。
入了夜，呼呼的寒风从四面八方吹来，便是素来皮糙肉厚的士兵，也忍不住瑟缩脖子。
简单洗漱过后，见书房的灯依旧亮着，唐宁迈步来到书房，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还不休息？时候不早了，早些歇着才是。”
夜无殇抬眸瞧了她一眼，嘴角弧度温软。
“你先去歇着吧，不用管我，我再看会儿就会去睡了。”
唐宁没听夜无殇的话，轻脚来到桌前，将桌上铺开的舆图收拢叠好。
“该歇着了，这几日连连作战，你当你的身体是铁打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