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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安德烈的眼神特别的不对劲,像是一个快要压抑不住自己然后发场疯的“病人”,特别的神经质,老实说,苏舟甚至闪过了一瞬间的怀疑,在安德烈站在天台边缘的那段时间里,他是不是在想着要不要跳下去。
他见过类似的人,是上辈子在国乒队里的小后辈,是一个笑起来特别阳光,整天嘻嘻哈哈的小伙子。
直到有一天,他意外遇到他在厕所里崩溃大哭之前,苏舟从来没想到,他竟然是一个心事那么重的人。
队内的压力、父母的期待、不理想的战绩、对自己选择打职业的怀疑……
他笑的有多阳光,那座压在他心里的山就有多重。
苏舟撞到他时,他在第一时间擦了把眼睛,又露出了苏舟所熟悉的笑容。
那时候,萧泽退役多年了,苏舟二,早已从萧泽的手中接过了队长的袖章。
队长你怎么还没走?他一脸“完蛋了糟糕了被发现了”的懊恼表情,红着眼眶笑了起来,我本来以为大家都走了才躲起来哭的,今天输了球难受的……他赶紧又抹了两把泪,嬉笑起来,苏队,要保密啊,别告诉大家,我还要面子的。
那时候,苏舟转过身,从隔间里拿出了标着打扫中的三角牌,放到了厕所门外。
他走回来,十六岁的小后辈坐在马桶盖上,为了不让他的视线高于他太多,虽然觉得有点脏,苏舟还是单膝半跪在了白色的陶瓷地板上。
他先是摇头叹着气,指了指厕所门:看到了吗?下次想哭了,要不然就回到房里自己哭,实在憋不到回房了,记得把打扫中的牌子放到外面去,懂不懂?
小后辈抹抹满是泪痕的脸,带着哭腔说懂了。
他本来以为这就完了,赶紧用毛巾捂住头,就可以跑回宿舍了。
但是他没有跑回去。
各种情绪太多了,多到分不清也道不明,那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成为了被分割开来的闪回式片段,到了最后,小后辈只记得他抱住了他们的队长,哇哇哇哇哇的一阵大哭,他的眼泪鼻涕和口水都抹到了队长在冲澡后刚换上的衣服上,甚至还有一些流到了队长的喉结脖颈里。
而苏舟比这个断了片的小后辈记得更清楚。
小后辈抱紧他,不仅在哇哇哇哇哇啊的哭,还在嗷嗷嗷嗷嗷的吼。
苏队我好难受啊………我也不知道我在难受什么,我就是好难受啊……
我受不了了,不知道受不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受不了,我就是受不了,我想罢训,我不想打球了,我不想打了……
我想参加比赛,我想夺得奖牌,我好难受我不舒服我好难受……
苏队我难受………呜我难受,苏队我难受我不知道我难受我不知道呜呜……
对不起苏队我知道我不该这么懦弱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苏队对不起这听起来就像是在无理取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厕所里,苏舟抱着他,让他全然崩溃的哭了一顿,哭了足足一个小时,哭到最后,苏舟完全听不清楚他在呜咽些什么。
哭完了,苏舟又揽着他,陪着他回到了球员宿舍,给他洗了毛巾,擦了脸,热敷了眼睛。
不哭了的小后辈仿佛成了哑巴,一个音都不肯发。
然后苏舟便坐到了他的身边,握住他的双手,不需要他说话,苏舟来说话,以问答的形式,安抚、交流、理清思绪………管他怎么称呼。
不是小后辈成了小哑巴,而是他在这一刻真的不知道能说什么、想说什么。
因为他的脑子本身就是乱的。………
在安德烈闷着声说“你走”的那一瞬间,他的眼神和那个小后辈是一模一样的。
写满了“别走”和“我想找人说话”。
有用的信息太少,安德烈又不肯说,苏舟只能自己摸索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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