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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做错了。
若是再给她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她定不会再抛弃宋澈，也不会背弃宋家，更不会再去那么对宋澈。
死到临头之际，她反而最想做的是给宋澈一个真心实意的道歉。
这辈子，她最对不起的人便是她的大儿子。
浓浓的愧疚感压得她在这一个月里几近喘不过气。
在那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她每天都能做梦梦见七岁的宋澈守在她的床前一遍又一遍地质问着她为什么要抛弃他。
醒来之时她的眼角淌着泪，脸颊上满是泪痕。
在危难来临的那一刻，人都是想要自保的。
宋家当时那样的情况，所有人都知道定是只有诛灭九族的份了，她也只是想要活下去罢了。
可她却从来没有考虑过那个才七岁的孩子该怎么在那样的情况活下去。
也许，一步错步步错。
从走错了的第一步开始，往后的每一步都是堕入深渊的开始。
她抬起头，在人群中张望着。
熙熙攘攘的人群宛若一团密密麻麻的黑点根本看不清人脸。
“时辰已到，行刑！”
高坐于堂上的判官扔下了一个“斩”的令牌。
与此同时，她在人群中找到了长得宛若上仙的宋澈和高贵温柔的安和公主。
杜思秋眼角滑落了一滴泪珠，她望着三人的方向做出了口型：“宋澈，对不起。”
她知道宋澈看不见，但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心里的愧疚与自责减轻一些。
或许将死之人的心里总是会有几分善意的。
刽子手的刀高高地抬起，宋澈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将左望松的双眼捂的紧紧地。
下一秒，人头落地，血花四溅。
台上，三十多具尸体应声倒下。
台下，围观的群众一片喝彩声。
“好！这些畜生终于死了！我女儿的仇终于报了！”
“吾皇圣明！”
“吾皇圣明！”
此起彼伏的高呼声响彻安庆街，就在此时宋澈弯下腰，抱起左望松朝着马车走去，沈安瑜紧随其后。
三人驻足在马车前，左望松的小手紧紧地攀住宋澈，眼底全是依赖：
“哥哥，我们要去三川城了么？”
宋澈冷着脸，点点头。
空中渐渐开始飘起了小雨，春风裹挟着寒意迎面吹来。
小姑娘抬起头看着已经高出他一截的少年，眼底带着浓浓的不舍。
“宋澈，此次前去三川城，你好自珍重。我会给你寄信的，你要早些回来。”
“臣会早日回来的。”
少年大着胆子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抚上了小姑娘的白皙滑嫩的脸颊。
下一秒，他又松了手。
“你早些出发，莫在路上耽搁了。”
纵然心中有万般不舍，沈安瑜心里也清楚奉天城的雨季确实不适合宋澈养伤。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大雨，对于宋澈而言无异于又是一种折磨。
宋澈点点头，抱着左望松上了马车。
那日皇上有问过他的意见，是否要留下左望松一条性命。
他答应了。
稚子确实无辜，可他素来也不是什么积德行善之辈，甚至可以用心狠手辣、手段残忍来形容他也不为过。
对于杜思秋的儿子，他更是不会有什么慈悲之心。
只是他要做公主的驸马了。
上天好不容易允许明月笼罩于他怀，所以，他想做一个好人。
那么纯善的一个小姑娘，他想为她积福，更想神明赐福于他，保佑两人可以长长久久，白首不分离。
来，他带着霍光在暗地里杀了不少人，手上沾满了无数人的鲜血。
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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