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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丽的羊毛垫子上，坐着一个肥大的屁股。
一张合金欢木雕刻的桌子上，摆着九种不同的小甜点。
一个男人正拿着一支羽毛笔在纸张上涂涂画画。
“二十四万九千···”
斐荣华盯着纸张上的数字，嘴唇翘起。
他的膝盖支撑着沉重的身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椅子的腿向上一直，仿佛得到了解放。
他走到房间中的书柜边，抽出上个月的账本。
“多了三千六百···”
对照着上个月的财政支出，今天收进来的，来自教徒的奉献，多出了不少。
他肥厚的手将账本插回书柜：
“李二！”
一个身穿袍服的神仆推门进来，他下巴很尖，好像一把锥子。
“副主教！我在！”
他满脸的兴奋，每到月底，他就知道，自己发财的机会来了。
“李二，来，来坐。”
斐荣华肥肉间挤出一道缝，朝着他挥挥手。
“上次那笔钱，你都拿去干什么了？”
“回副主教大人，我都拿去救助外城的一对贫困母女了。”
斐荣华哈哈笑了两声，震得一边的蜡烛摇晃片刻。
“小子，你跟我还装什么？
你老实说，那笔钱你拿去干什么了？”
“去花月楼···”李二吸了吸口水。
“放肆！”斐荣华一拍桌子，“你不知道教会不让教士去风流场所？”
李二看着斐荣华，委屈中交杂着恐惧。
“副主教，您是不是忘了，那天我们是一块去的。”
斐荣华脸上的愠怒顿时消散，哈哈大笑：“你小子怎么不识逗呢？”
看见他脸上重现笑容，李二才放心下来：
“大人才高八斗，小的愚钝，请大人原谅。”
斐荣华的马屁被拍得很舒服，笑道：
“你可别说这些违心话。”
“小的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好！好！”
斐荣华笑着打开抽屉，将里面一个皮革袋子取出来，里面鼓鼓当当的。
随意丢在桌子上，说道：“李二，你小子不笨，也不傻，我做什么事情，你也知道得一清二楚，我希望你别给我搞砸了，风声一败露，我第一个除了你！”
李二赶紧跪倒在地，连连表着忠诚：
“大人就是借小的一百个胆，我也不敢。”
“好了，将这些钱拿去吧。”
斐荣华摆摆手。
李二抓过沉甸甸的钱袋子，这份量，自己老老实实唱诗歌一年都不一定有这么多。
“谢大人！”
“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斐荣华将一份假账推到他面前。
“小的知道。”
接过账本，便退出了房间。
东拐西绕，来到灵恩的房间，敲了敲门。
“主教，您休息了吗？”
灵恩正在书桌前，诵读着《圣传》中的经典篇目。
“进来。”
“主教，这是月底的账，请您过目。”李二将账本献上。
灵恩接过，扫视一眼，发现了一些端倪，皱眉问道：
“我怎么记得北堂送来了四万余钱，这账上怎么只写了三万六？”@精华书阁
李二一见灵恩看出端倪，赶紧胡编乱造：
“主教，你忘了，北堂上周借筑副厅为由，又拿走了四千，上报时却按照原来的数目。”
“有这回事儿吗？”
“大人，您可致信北堂，一问便知。”
灵恩看李二满脸的笃定，也不再怀疑，抽出桌子边上的羽毛笔，在墨汁里沾了沾，签上了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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