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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霄以前不信命的。
但他现在信了。
有时候，人活着，需要的不是真相。
而是一个逃离真相的理由。
“带我去看大黄吧！”
风轻扬点头。
他知道大黄。
也知道，他生病了。
之前就听四爷提过一嘴儿。
还是他找的国外兽医。
当时，他还觉得大材小用。
现在想想。
最后留下来的是什么？
只是个寄托和念想。
风轻扬把车子开到那家兽医医院。
和想象中的一样。
大黄见到展霄直嗷嗷叫。
只比之前好了些。
可他还是认不出展霄。
大黄见到陌生人很暴躁。
试图挣开笼子扑向风轻扬。
铁笼子被它咬的咯吱响。
大黄嘴角流血，毛发倒立，犹如随时准备攻击的大型斗士。
展霄弯下腰，蹲在笼子前面。
风轻扬小心地护着他：“别靠太近。”
这狗，现在的状态非常不对劲儿。
大有六亲不认的状态。
展霄拂开风轻扬的手，让他离开一下，他想跟大黄单独相处。
风轻扬担忧地看了看他，兽医告诉他：“不用担心，大黄关在笼子里，对他造不成威胁。”
风轻扬看了他几眼，最终起身离去。
展霄拖来一边的狗盘，往里面撒狗粮。
再挪到大黄聋子旁。
大黄护食地吃，还龇牙。
仿佛怕展霄跟他抢食。
这让展霄不由得想起了从前。
他和大黄初相识，大黄对他也和现在一样，敌意很大。
可他从不会对展霄龇牙。
他护主。
至多在展霄靠近苏嫱的时候，感受到冒犯，会竖起浑身逆鳞威胁他。
哪里像现在这样，动不动就对他龇牙咧嘴，大口嚎叫。
这股落差让展霄变得很难受。
为什么大黄会变成这样子？
为什么嫱姐会变成这样子。
展霄掏出手机，翻开之前大家一起拍的合照。
放给大黄看。
试图唤醒大黄的记忆。
也不顾大黄一条狗能不能听得懂。
他自顾说着他们以前。
也不知道说了多久。
从初相识，到现在。
每一笔展霄都记着。
他卷起厚厚的衣袖：“看到了没？这些都是你咬的。”
“大黄，你真的什么都记不住了吗？”展霄更咽：“你这样，嫱姐也这样，你们都要离开我吗？”
他眼圈猩红：“你们要我怎么跟外婆交代？”
他该如何跟外婆说？
嫱姐和大黄都这样了。
展霄却什么都做不了。
一颗颗眼泪从展霄眼瞳里滴淌下来。
“你们要是还在，那些人来了，就不会让他们来欺负我了！”
“你和嫱姐若是还在，我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手足无措。”
之前，那对夫妻不是没来找过展霄。
要么是被嫱姐打跑。
要么是被大黄凶跑。
他们这次来，不就是看到展霄身边没人了？
展霄感受到孤军奋战的无奈。
他慢慢地拿起手机起身。
没注意到大黄再看了照片后，绿幽幽的眼瞳变了下。
似乎有什么在一闪而过。
大黄的凶痢登时就弱了不少。
可是风轻扬进来了，展霄背过身去擦眼角去了。
乃至他没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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