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炕头。
动作一如既往,但却没了声音,以前是一边搀扶,一边一叠声的:师傅,您炕头上坐;师傅,您今天多喝了两杯,小心脚下;师傅,您坐这,这里热乎些……
古蝎子没有脱鞋上炕,而是大马金刀的坐在炕沿上,命令志远:“跪下!”
志远依言给古蝎子跪下。
古蝎子瞥他一眼,冷冷的问:“躺了这些天,可想清楚了?以后,守不守规矩?听不听话?”
志远低着头,声音小的像蚊子叫:“我……守规矩……听话……”
“哼!知道听话就好,敢不听话,有胆你可以试试!往**屋里扔只是小儿科,比这更难捱的有的是!”古蝎子恶狠狠的说完,对着志远看了一会,换了个轻柔些的表情:“起来吧,过来。”
要收服这只小狐狸,得先来些狠的,再给他些甜头,得一手大棒一手甜枣儿,小狐狸才会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
志远起身,走到古蝎子跟前,古蝎子伸手把志远揽在炕边,志远身子温软,手感很舒服,一如在铁岭的蚕房,志远第一次请他“升炕”时,第一次把志远揽在炕边的感觉。
不管古蝎子心里多么的不想承认,他也知道,他对这只小狐狸,和对其它徒弟真的不一样。
他竟然,起了把他当儿子一样看待的心!
这心最早,就是那次升炕吧,小家伙行事太新奇有趣,太可爱了。
后来把逃走的志远从湖炭矿追了回来,在大车上用针扎志远的手指,志远差点送命,给他施救的时候,不知怎的,总让他想起自己在康平病死的儿子。儿子死了十多年了,抱着志远在大车车口子上的时候,不知怎的,脑子里竟然总有怀里这小子,就是自己儿子投胎重生的想法。
外出,志远的额角青肿已消,还剩有约鸡蛋大小青紫色的淤痕未完全退尽。
古蝎子右手揽着志远,左手抬起,在志远额角上抚摸了一下:“还疼不?”
不知是疼还是畏惧,古蝎子手碰到志远时,志远的头偏了开去,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
“你哑啦?问你话呢,不会回话吗?!”古蝎子脸一沉,立时整个屋子里就充满了压力感。
“不疼了。”志远赶紧回答。
“身上的呢?我看看。”古蝎子说着就要解志远的衣扣,志远赶紧把一只袖子撸起给古蝎子看,“也不疼了。”
古蝎子停了手,冷着脸看着志远,就这么拿眼睛瞄着他,动都不动。
志远低下头,只好自己把衣扣解开了,依次把前胸后背亮给古蝎子看。
“哼,才说的要听话,算你知机!”古蝎子冷笑道。在几处还有大片青紫的地方,亲自给志远抹活血去淤的药油,然后把志远往身边揽了揽,替他把解开的衣扣一一扣上,边对蚕头吩咐道:“去,找大爷,要能内服的百宝丹,吃的时候用热水送,水里加点酒,发散得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