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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三爷对着土豆两眼一瞪:“替你个屁!就你顾念兄弟,老子不顾念?!要不是才回奉天,一堆子的事,我和你们一块去!你还是我的厂长,每月的薪水,我找人给你送家去,你在外头,给我好好看着海山,多点开解他,我这边也会尽量帮着打听,你们多点写信回来,让我知道你们到哪了,隔个,找电报电话局,给我来个电话!别怕花钱!如果志远回了家,或有什么消息,我也好找人给你们送信去。”
第二天,海山就和土豆南下北票,后来又去了锦州,沿途拿着志远的画像问人见过这孩子没,过了一个多月,在锦西收到庆三爷的消息,说志远有下落了,两人连夜赶回奉天。
志远有了下落,是因为赵俊回到了浑河堡。
听赵俊说起志远受的种种苦楚,海山那一颗当父亲的心,痛抽了!饭也不吃,人也不理,只顾闷头抽烟。
庆三爷则是炸了毛!妈的古蝎子就算了,一时不知上哪找他,黄二麻子那狗东西,等着!看庆三爷怎么削你!亲自坐镇海山家,调人调枪调爬梨,准备上本溪糊炭矿把志远捞回来,那里是别人的地盘,能赎就赎,不能赎他就要硬抢!
明天一早就要出发去湖炭矿了,杜家正房的炕上,庆三爷和土豆在小声商议,在本溪地界,能找哪些朋友助力。海山则默默的在灯下擦枪。
赵一春捧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进来,给海山放在炕桌上。从外地赶回村,听了赵俊的讲述,海山就一直冷着脸,饭也不肯吃。
赵一春看看庆三爷,意思是让庆三爷劝海山好歹吃点东西。
她自己可不敢劝,她知道海山生村长他们的气,她猜想,海山肯定也生她的气个大洋,她是能拿得出的,可她却放任志远把自己给卖了古蝎子。
赵一春从怀里摸出一双厚厚的毛线袜子,小心翼翼的放在炕桌角上,然后静静的退了出去。这双袜子,是她听赵俊说起,志远脚上生的冻疮已经烂了,每走一步都钻心的疼,每走一步都是一个血脓脚印,特意在海山他们出发前,替志远忙活的。
用的是昂贵的东洋毛线,还掺了细羊毛织的,又松软又厚实。
听得志远受了那么多的苦,赵一春心里,真的愧疚。
她并不知道,最愧疚的是海山。
海山愧疚得连饭都吃不下,只恨自己为什么在那节骨眼上得了霍乱,身为父亲,不能保护孩子,还要孩子为了救他,生生的,把自己给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