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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婉抬起头。
“这么说，帝上是承认了吗，你故意让战争发生，故意让那么多平民百姓死于战火，对吗？”
“对。”
云曌听了，沉默了许久，她想反驳，但或许不反驳是最好的结果。
武婉听了，沉默不语。
两人就这样随时光流逝。
“朕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信吗？”
“那臣在想什么？”
“你想造反。”
云曌轻轻说到，只见武婉身体猛的一抖，随即平静了下来，不说话。
“推行新学就是这点好，思想不再受束缚，想什么都很正常。其实你想什么，也都是朕刻意的结果。”
云曌见武婉不说话，又是说到，这下武婉不能再沉默了。
“帝上难道觉得这样把握人心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吗？”
“不，朕最讨厌揣摩人心。但直到朕做了一个梦，梦里面没有什么家天下，人人都能吃得饱穿的暖，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干什么干什么，然后就醒了，然后便想着如果大周能变成这样，那么就不会再有人说朕的坏话了吧？你说是吗？”
“那也不一定，你已经快死了。”
武婉见云曌此时说话都喘气，毫无顾忌的说到。
“是的，我快死了，所以你来了。”
云曌看着武婉给自己抬杠，居然没有生气，她和自己年轻时候多像啊，只是还是有点隐忍，要是自己，早就破口大骂，说什么千古罪人了。
“你指望我吗？”
“那还能指望谁，方复吗？这个老学究，他哪有那本事，能保着朕的金殿不被破坏就已经很有本事了。”
云曌笑到，话已经说穿了，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吏部户部两位尚书呢？”
“他们两兄弟做事尚可，却无改革能力，要完成朕的心愿，还需要有一个能改革的人来。他要有足够的威望，这样才能号召人群听从他的想法。”
“云大人可以，云大人在民间是很有号召力的。”
“家平……家平太懒了，他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志向，你就别再和朕抬杠了，去做你想要做的事。”
云曌说到，终于拉过武婉的手，拍了拍，为她下定了决心。
“纠正你，是我，不是朕。纵然阶级不能平等，但人心可以平等，这是宁大人告诉我的。”
“对对，是我，不是朕。不过这句话还是朕……还是我告诉他的，那个时候都好年轻，一晃几十年没见到他了，现在他怎么样？”
“也是不大能动弹了，很想来京。”
“你看我还能见他吗？大家都知道对方就行了，我这一躺，就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了……”
云曌微微笑到，一丝鲜血从嘴角流下，她的内伤已经很严重了。
当日真的被孔子英打了个措手不及，挽救了几回都没有成功，然后竟然直接把孔子英逼成了叛逆，这是不想要的结果。
一口气上不来，直接就急火攻心倒下了。
说完，云曌就累了，武婉顺势将她放了下来。
心头的一颗大石同时也轰然落地，不然她的口吻也不会如此年轻。
只是临走时，半昏迷的云曌却拉住了她的手，给她出了一个难题。
“记得……替朕信守承诺，这是朕……答应过同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