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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是一个少年，是一个看着没什么攻击力的昳丽少年。
记忆中的魔族魔尊，记忆中那个美得惊心动魄却让她惊惧的噩梦般俊美男子，似乎，并没有出现。
“师尊”
昳丽少年唤了一声，向她靠近，而看着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熟悉又陌生的人，梦梦下意识地后退，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师尊······”
梦梦的后退，让对方僵住了脚步。
“······”
梦梦握着弁星，警惕地盯着眼前的这个人。
梦梦承认，眼前这幅少年模样的南柯确实消减了她的恐惧，若不是四周的环境不对，她甚至都觉得对面的这个人还是当初那个在云顶门的乖顺徒弟。
可是，不是的，她不能被他的表象欺骗，这个人是来报复她的，他会像上一世折磨她—
“······”
梦梦没说话，南柯也没说话，他顿住了脚步，看着她，仿佛有千言万语，可是他没有说，他只是看着他，眼圈发红，眼神受伤。
南柯仿佛没有变，现在的她还是在云顶门的那个他，他依旧是那个少年，那个被梦梦伤害而不知道反抗的少年。
“······”
梦梦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她还是忍住了。
眼前的这个人和上一世的出入太大，不要被表象欺骗了，她摸不清对方的想法，不要轻举妄动。
而且，她居然在不知不觉间中了对方的幻术，若是他有意操控，其后果，她不敢想。
“师尊，我没有做坏事，我也没有随意地伤人性命······”
对方终于开口了，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梦梦愣住了。
“师尊，现在我是魔界的统领，只要有我在，魔修就不会去招惹灵修。”
他似乎想要靠近她，但还是克制住了。
“师尊，我会尽力阻止魔修与灵修之间的争斗，我会努力让这尘世清平。”
他看着她，眼神中带着的期盼与希冀闪烁着微光，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是满满的认真。
眼前的昳丽少年看着像是一头被驯养的家宠，明明是同样的场景，本应该出现的凶狠野兽似乎自己拔掉了尖齿利牙，显得温良乖巧。
“······”
梦梦抿了抿唇，还是一言不发。
本以为出现的场面和眼前真正摆着的场景是不同的，相差是在是太大了，一瞬间，她都有些怀疑自己的记忆，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究竟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
“我很笨，我总是惹师尊不喜，我不知道怎么讨师尊欢心······”
梦梦的一言不发让南柯眼中的微光一点点暗淡，他慢慢地垂下眼睑，鸦羽般的黑色眼睫落下一边漂亮而破碎的剪影。
“我资质太差，所以师尊不愿教我，我太愚笨，所以会做师尊不喜欢的事，我不应该给师尊丢脸，我太差劲了，我······”
他是真的在反思，真的在认错。
可是，明明是她冷漠地孤立了他，明明是她对他不闻不问，他却没有对她有过半分抱怨，他总是在他自己身上找错。
“我刺了你一剑，我还把你推下了悬崖”
梦梦打断了南柯的话，她终于开口了，她握紧手中的弁星，握得很紧，仿佛这样，她才能冷静下来。
“我知道······师尊不喜我魔修的身份······”
梦梦以为把话说开了，对方会给她个痛快。
她对他是有愧的，是她主动接近什么都不知道的他，是她别有用心地将什么都不知道的他带回云顶门，也是她选择抛弃什么都不知道的他。
不管是谁，被人这样伤害，都不可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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