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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也该说不高兴。
敌人的物资越好，越正规，就意味着他们这持久的一战越难打。
跟随部队南征北战，顾鸢也没想到，会在华北和季妄会面。
经过数年的战争，季妄更加挺拔。
原本那个白皙得发光、洁癖得过分的男人，变得灰头土脸，皮肤也黯了许多。
顾鸢知道他的，就连站在巷子里，也会有些难以忍受。
可现在的季妄浑身有血还有泥土，正和几个中年男人讨论着什么，袖子半折起，露出半截带着疤痕的手，双手撑在桌上，眼神坚毅。
很多人知道顾鸢和季妄的事情，也有很多人不知道。
“那是季妄季营长，几次大战役都有他的身影。”一旁的女同志轻声说道。
然后向里面报告，“报告！顾指导员来了！”
听到“顾”字，季妄下意识抬头，看到顾鸢的那一瞬间，双眸好似有星光洒落，带着几分亮色。
众人都看向了顾鸢，倒是没人发现季妄的反应。
就在其他人想开口的时候，一道身影从他们身边一闪而过，还带了一阵风，属实把他们都震惊了。
然而下一秒，他们就看清了那个风一样的男人。
原来是他们营长！
卧槽！
就见他们季妄营长直接把刚进来的指导员被抱了起来，抱着转圈圈。
别说他们俩晕不晕了，他们这些围观群众都有点晕。
“季妄，头晕……”
顾鸢也被转得猝不及防，拍了拍他的肩膀，软着嗓音说道。
十七年前的顾鸢，十六岁。
十七年后的顾鸢，三十三岁，可时光待她很友好，甚至看不出来太多的变化。
她知道自己迟早会变成满脸皱纹的老婆婆，但是季妄也会变成一个老头子，倒也还不错。
听到她的嗓音，季妄就定住了，却依旧抱着她，不肯松手。
顾鸢揉了揉他的耳朵，轻声说道：“大家都看着哦。”
光看她的相貌，光听她的声音，恐怕谁也想不到，她已经三十多岁了。
听到顾鸢的嗓音，季妄才意识到这里不是只有两人的地方。
他的耳朵蓦地就红了一片，微微偏头，便对上了大家带着笑意的视线。
害羞归害羞，但季妄还是没把媳妇儿放下来。
直到顾鸢抬手摸了摸他发烫的耳朵，轻声说：“放我下来，谈正事儿。”
听到这句话，季妄才不情不愿把人放下来了，但是手还执拗地与她十指相扣。
一个开了荤的男人，好几年连自己媳妇儿都没能见上一面，憋都要憋死了。
想她也想得心肝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