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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牛神情扭曲，都已经混到领救济粥的份上，去卖私盐也没什么不好。
何况眼前这人，便是连官府都不愿招惹的，安全性有保障。
只是从举报转为贩卖者，这身份变换的太快，还没来得及做心理建设。
“自然是肯的！”阿牛无奈点头。
大不了以后离邢捕头远一点，虽然捕头不敢抓大头目，但抓小喽罗的胆子还是有的，而且很大。
章玉林笑道：“那一言为定，你住哪？我回头让墨月和你联系。”
“你们等一哈，我领完粥就带着你们过去。”
刘知州设的粥棚还可以，粥浓得插上筷子也不倒，而且也没有加什么白泥沙子之类，很是不错。
阿牛递过身份牌，施粥的胥吏看了一眼，给他盛了满满一碗，“旁边在募工修城墙，我看你个子长大，可以一试。”
“多谢差爷，刚已经找到东家了。”
粥虽好，但到底不是干粮，一碗粥也只是让人饿不死。
如今汴州城内，刘知州正在“以工代赈”，招募难民修补城墙。
胥吏看到不远处穿着戎装的两人，便点头喊道：“下一位。”
章玉林和耿康安跟着阿牛来到宿处，却是一处破烂漏风的城隍庙，“你就住这？”
“之前给商队扛活，还能住大通铺，如今只能住在这了。”阿牛顺手将滚烫的粥，放到破烂的案头上。
又是一个战争受害者，时代的一粒沙，落到每一个人头上都沉重无比。
章玉林记下位置，届时让墨月和他直接联系，便和耿康安回军营。
蛮将在攻城战的失利，令汴州城将士斗志昂扬。
陆安请众将到主帐议事，便是商讨趁着蛮兵新败，夜袭敌营之事。
“标下提议，人衔枚、马摘铃，趁敌不备，突然袭击。”
夜袭的成功率挺高，毕竟晚上一团黑，如果敌军没有察觉，确实能搞得人仰马翻。
所以人衔枚、马摘铃是对的，主要为了保证隐秘性。
但是蛮人也不是傻的，敌人夜袭，他们也有准备，睡觉的帐篷旁边随时都备有几匹马。
一有风吹草动，便能跨马而逃。
正当大家都同意今晚行动，耿康安却拱手道：“陆将军，今晚恐有大雨，不如以吹竹哨为号，惊扰敌营。”
“会下雨吗？”众将都有同一疑问。
一旦下雨，泥土吸收足够水分，便会变得泥泞不堪，容易马失前蹄。
章玉林看了看天边的云朵，此时正是低空云，且云下一片光，大雨来临的标志性天象，“确实有雨。”
在座的众将，都是从战场中摸爬滚打出来的，在野外的时间不短，觉得有雨的可能性比较大。
陆将军道：“我这左腿开始酸痛，想是要下雨，便如世子所言，晚上吹哨为号夜袭敌营。”
定好了主基调，众将自去领命安排。
章玉林自去私帐中囫囵睡了一下午，直到耿康安过来叫她，方才洗涮起床。
“我给你带了刘家现磨的豆浆，还有肉包子。”耿康安脱下蓑衣放在门外，将怀里护着的食盒摆在桌上。
耿康安可是央求刘家大娘现磨的，毕竟都下午了，谁还喝豆浆。
章玉林一看那么大食盒，便知他也没吃，取了碗筷，两人坐下一块用饭。
“无病哥，咱们可能还要去一趟青州城。”
“嗯？为什么？”
章玉林用筷子叉起一个皮薄馅多的包子，“青州城现在有不少工匠，若是再让他们继续提供武器给蛮人，咱们哪里打得过来。”
而且青州城的工匠委实厉害，她才做的配重式投石机，那些人立马就仿制出来。
这让章玉林很忧虑，毕竟黑火药严格说来，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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