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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层叠的污垢里认出原本印着的残缺花纹,“巴蒂尔·科林是你的上司,也是你的同族兄弟。”
那场该死的战争其实只是一场谎言。新上任的教皇认为纯净的雪魔灵魂值得救赎,于是把燧民教士们统统征召到前线,美名其曰向北方群岛的异族们传教。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去北方群岛传教约等于给雪魔增加过冬的食物储备。
教皇和国王只是想要一个征战的借口。于是异族教士惨遭猎杀,悲痛不已的人族大举平等旗帜向更多的异族举起屠刀——
塞德里斯·温提尔默默地喝下一大口麦提斯。酒馆已经恢复了原本的热闹,划酒令的继续划酒令,聊女人的仍旧聊女人。巴罗包扎了之后已经离开,血渍已经和脏污的地板已经融为了一体。一个星期之后,没有人会记得酒馆里今天发生了什么;而关于灰眼睛巴罗的断腕,又会多出许多乱七八糟的传说。
就像这段即将淹没在尘埃中的历史。
“在上船的前一天夜里,我和科林互换了衣服和身份证明。他告诉我他马上会去下指令,让我快逃,他随后会跟上来,”温提尔盯着杯子里旋转的酒液,“那时候我还是个年轻的苦修士,刚刚加入教会不久,到斯图尔克的时候我甚至还没学会背《十诫书》。”他自嘲地笑了笑,“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当时我穿上袍子就迫不及待地跑了,甚至没机会跟他说一声再见。”
船被动了手脚。年轻的教皇根本没打算让这群燧族蠢货,还有跟他政见不同的年轻贵族们活着回来——于是科林和准备普渡异族的仁慈贵族们,带着高贵的信仰一起沉入了梅里克海峡。
“但你依然用了他的名字和身份。”男人耸了耸肩,“如果你真的心怀愧疚,在混乱的斯图尔克,即便你用原名也无所谓吧?”
“不过是种纪念罢了。他是个高尚的人,我当然要带着他的名字,带着他多活一世。”
“多活一世?你是指带着这高尚的名字贩卖天海民奴隶,还是私底下卖掺了曼陀罗汁的酒水?”男人啼笑皆非,“不如说相较塞德里斯这种大名鼎鼎的姓氏,巴蒂尔·科林这个名字在逃亡的路上更有优势。”
“科林同样是个罕见的姓。”
“那也只是在马林斯人的眼里,”男人笑着叹了口气,“斯图尔克是三国交界,你知道叫科林的曼萨克人有多少吗?不要以为我不懂行,”男人摇了摇手指,“斯图尔克港的人不会说这种兔死狐悲的蠢话,我也不爱听这个。”
温提尔沉默了片刻,抬手又灌了自己一大口麦提斯:“当时确实另有打算。”
换上长袍的温提尔从出征的宴会上偷偷溜了出来,遵从科林的建议去了斯图尔克的燧民工会。然而这个所谓的工会,不过是一个由小偷、骗子和黑市商人组成的零散组织——还有少数妄想复国的疯子。
比如巴蒂尔。
“当时我身上带着科林的火焰吊坠,”温提尔淡淡地说,“理所当然地就被认为也是一个拥有伟大复国理想的家伙。这时候如果用温提尔这种大名鼎鼎的叛族姓氏,恐怕会惹人怀疑。你也是为了那个东西来的吧?”温提尔冷笑,“那个东西早就被我卖掉了。这两年里,为了那个吊坠来找我的可不止你一个人。”
“并不,我对那个什么吊坠可一点兴趣也没有。”男人耸了耸肩,“我只是听说斯图尔克有个叫科林的人,卖曼陀罗草汁。我也很喜欢听别人讲故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让我把这个故事写进我的书里?”
温提尔看着男人的黑眼睛中突然闪亮起来的狂热光芒困惑地挠了挠头:“写进书里……你是指那种类似于吟游诗人的传说吗?”
“不,那跟吟游诗人不一样,”男人飞快地从大衣内口袋里掏出一本破旧的笔记本和一支铅笔,开始迅速地在本子上记录,“我的梦想是游历整个大陆,记录每个国家和民族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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