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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铭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嘴中叼着一支烟。吞吐之间整个车内都弥漫着辛辣而刺激的味道。在烟头隐隐的亮光之下，是他那双深如幽潭的黑眸。
他伸手取下烟嘴，将手探出窗外轻轻磕动。银屑般的烟灰簌簌落下，只余点点火光残余。下一秒那火光被手指碾碎，原本白皙的手指一下子就被染脏了，甚至指尖还有被灼伤的红肿。
齐铭像是压根就感受不到疼痛一样，他的目光虽然看着远方，但是瞳孔分明没有聚焦。终于，在楼上一间公寓亮灯之后，齐铭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的目标很明确，短短的几步路没多久就走到了，只是仅仅在乘坐电梯的时间，他身上的肃杀之意就转变成了踌躇。
明明那扇门就在眼前，只要他推开的话就可以见到云舒，但是他的手仿佛有千斤重，几次伸起最后还是放下了。
几经考量齐铭最终走到了消防通道里面，在一片漆黑中他拨通了云舒的电话。
这一次不是关机，短短的几声之后，云舒的声音从手机里面传了出来。
明明是他主动打的电话，但是接通之后却又一言不发。还是云舒主动问了起来：“齐铭，怎么了吗？”
“怎么，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吗？”
“不会啊，我可是听虎子说了，帮派那边你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很快你就可以跟过去告别了。”
齐铭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忽然觉得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曾经的时候他们只有对方可以倾诉，但如今连他身边的人都比他更早一步知道消息。
“是啊，一切过去的真快。”
他的声音中并没有过多的兴奋，反而是叹息和感慨。
云舒不解，她主动问起：“怎么，这不是你的心愿吗？怎么听不出来你高兴啊。”
“我的愿望不是这个。”最初的那个男孩子所愿的不过就是两个人可以过上好日子，后来所愿也不过是看不得女孩子因为她落入黑暗。
明明他内心深处最初的愿望不过就是希望自己可以跟女孩一起简单生活罢了。
“嗯，什么？”
云舒没有听清楚他的回答，再问的时候，他已经不愿再重复一遍了。
“没事，只不过上次和政府那边的人吃饭，他们说漏了帮派内的卧底。如今我正想着该如何把那个暗处的桩子拔出来。”
这下轮到云舒沉默了，两个人隔着电话都在猜测对方知道多少内情，但两个人谁也没有多问。
“早点休息吧，我会把一切都处理好的。晚安。”
“安。”
互道晚安之后，云舒先挂断了电话。齐铭看着暗下去的屏幕，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将手机摔了出去。
手机碰到墙壁之后立刻裂了开来，再也没有修好的可能。
齐铭原本想要找烟，但是烟早就被他抽完了，明明他并没有烟瘾，却开始沉醉在烟雾缭绕的空白中了。
“妈的，死条子。”
第二天一早，云舒去到集团的时候正好看到虎子在骂白毅。
“你t废物，统共交给你的事情也不过芝麻点大，你怎么就是做不好呢。看着挺高的一个人，怎么智商运不到你的脑子里去是吧。”
虎子压根就没有给白毅留面子，在一群小弟面前将他贬的一文不值，最后还若有若无的讽刺道：“你不会是卧底吧，每次都把情况汇报给警方，然后再装作任务失败。嗯，是吗？”
“卧底”两字一出，在场的每个人状态都变得不一样了。尽管他们洗白了很多，但是警方也不会给他们机会。
因此这番话一出来，原本看戏的众人不在悠哉了。他们一个个站直身子，隐隐要将白毅包围在里面。
白毅是老油条了，自然是见过各种怀疑和激将的。此刻他面上作出伤心的表情，就差声泪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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