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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四点，在阴暗的客厅里，男孩轻轻放下靠在身上的女孩，起身往门外走去。
李年年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本就不敞亮的客厅，显得更加昏暗。
心还揪在一起，迟迟不能放下，周围冷冰冰的，江砚已经走了。
凭什么在一起呢？他好不容易从灰色阴影里走了出来，难道自己现在还要把他拉回阴影里吗？走了也好，总比一直困在这里好。
李年年盯着左侧雪白的墙壁，墙上有一些印子，是之前挂全家福照片的时候留下来的。现在照片已经被拿下来了，只留下一片白的瘆人的巨大矩形方框。
“啪——”地一声，客厅的灯不知道是被谁打开了，墙上的白色方框消失，整个客厅都笼罩在一片暖黄色的氛围里。
“醒了多久了？”江砚的声音呢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李年年渐渐回过神，缓缓转过头，在看清站在门口的人的那一刻，泪眼朦胧。
“怎么又哭了？嗯？”江砚把手里拎着的大包小包的菜放在脚边，刚走到沙发边，李年年就整个人连滚带爬地地扑了上来，江砚稳稳接住，轻声解释着：“从超市回来的路上有点堵车，耽误了一会儿。”
李年年的脸藏在江砚的胸前和自己散开的头发里，“我还以为你走了。”
江砚拍拍李年年的背，笑道：“是我错了，下次一定提前给你发条消息。”
说到手机，李年年才想起被自己放在茶几上了。天实在是太冷了，手机拿在手里像是握着一块冰。李年年摁了摁开关键，手机没有打开，就仍在了沙发上。
江砚捡起沙发上的手机，试了几下还是没有打开。“应该是没电关机了。”
李年年记得自己昨天晚上睡觉之前明明充电了的。
江砚把羽绒服披在李年年身上，“你先把衣服穿好，我去给手机充电。”
“嗯嗯，充电器在卧室床头。”穿好衣服，李年年踮着脚尖跑到门口，拎起江砚放在地上的购物袋，进了厨房。
“糖醋排骨，芹菜炒虾仁，番茄肥牛汤，小炒牛肉……”李年年把菜一样一样地拿出来，她现在基本上已经可以通过江砚买了什么，猜出他今天要做什么了。
江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厨房门口，把李年年报的菜名都一样一样地记了下来。今天肯定做不了这么多，留着以后慢慢做，一样一样地做给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