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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看见父亲如被当头棒喝,呆立当场。看见自己的母亲一口鲜血吐出,却坚决挥开来搀扶她的父亲。
莫南风扶着殿中的柱子,似哭又似笑:“你说的对,我阻止不了,我千方百计,最后也只搜罗到几根骨头几块烂肉。你知道吗,最完整的是一个姑娘,被豢养在后院,守卫森严。就差一点点,就一点点,我眼睁睁的看她被一口咬断喉管。我离她那么近,那些桃色的血,好像都能喷涌到身上来。那些疯子觉得我把人救走前,他们吃一口肉喝一口血都是赚。你看,我急着救她却也害了她。”
这样无能为力的事实,和那些血腥到突破人性想象的画面,已经将她的精神打垮。
莫南风崩溃的站立不住,扶着柱子缓缓软倒在地上,心如死灰。
许久,她慢慢转过眼睛,直直看向躲在对面的少年,轻声说:“那孩子,我没有找到。”
她看着自己的小小少年,歉疚夹杂着心碎,眼里竟然是一片暮色。
她说:“这天下,终究欠一场真正的落幕。”
夫妻离心,莫南风最后抱着残尸的骨灰,埋于南海的离仙岛。自此归隐。
而十一岁的少年,记着她的话,义无反顾的冲进了那一年的大风中。
山里起风了,屋外檐下的铁马,开始在一片寂静中发出撞击的轻响。慧远站起身,转头看他,面上无悲无喜:“殿下是打算,再来一次?”
凌澜月抬起低垂的目光,朝慧远轻佻的笑了一下:“不,是落幕。”
慧远审视着他,凌澜月半点没有被看穿的局促,像是同时,也在审视着慧远。
终于,慧远转过去身,重新盘腿坐下,凌澜月站在他身后,并不离开,继续静静的等着。
那一夜,山风越来越大,吹过山林有“呜呜”的声响,房檐下的铁马“叮叮咚咚”一夜未停,禅室却安静的落针可闻,两个人似乎连呼吸都没有。
破晓的那一刻,慧远终于开口:“兴元十七皇子,是寒族血脉。”
凌澜月瞳孔微缩,想起那个满身白色的背影。
他在慧远身后诚恳地弯下腰:“多谢圣僧指点。”
慧远一声轻叹:“给他一点时间,到年底吧。”
自此,北离月明寺,给出了自己的选择。
凌澜月从那一夜的大风中脱离出来,看着眼前的面容,美好的不似真实。
他伸手揉揉顾言起的头发,可能因为他眼底流露的哀伤,顾言起这次没有打开他的手。
凌澜月就这样看着他说:“到最后才发现,那个在深宫藏着的,竟然才是真正的宝藏。”
“我不是宝藏,而且不巧,我要的不是兴元,而和你一样,也是这天下。”
我要的,也是这天下。
暖阁中,炉火旺盛,让人疑心后背发潮出汗。
顾言起的话掷地有声,凌澜月静静看着他,这个人,是真的,把丑话都说前头。
他觉得有点渴,端过顾言起刚刚喝的茶,一口抿了下去,然后在顾言起皱起眉头瞪他的时候,笑得肆意张扬:“好啊,来我手里拿就是!”
第二日朝中休沐,顾言起等到日上三竿,才坐着车往元极宫去。
等他缓步到了兴元王顾篪的寝殿,潘公公打眼看见就赶忙迎过来,打着哈哈:“殿下来的早,昨晚皇上看折子晚了点,今日休沐就多睡了会。”
顾言起轻轻咳了一声,幕篱抖动,潘公公伸手扶他:“这怎么还受凉了,你留那几个小丫头怎么能伺候周到,还是要换几个老人过去。”
“那几个孩子手脚麻利,做事周到,没她们错处。我就是也觉得这风寒来的奇怪,心下还是不放心,十四哥的事情,父皇必定伤心伤神。潘公公你多劝劝,不能让父皇太过劳累。”顾言起温声说道。
潘公公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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