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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寡妇还蛮疼你的。”
“她是给大伙做的。”
“你嘴大,小寡妇人中长,你们亲过嘴没有?”包洪坤称王燕为小寡妇,明孝觉得很刺耳,又听他说下流话,勃然大怒,热血冲头,他站起来,右手揪住包洪坤的灰布衣领搡了两下,吼道:“你说我什么都行,别说寿海娘,那是个正派女人,你污人清白,我撕了你的臭嘴!”
包洪坤自知不是明孝的对手,谄笑着说:“开个玩笑,别当真,不爱听我就不说了,行了吧?”
明孝松手一推,厉声说:“滚!”包洪坤往后退步,差点儿撞在陆保长身上。
人陆续到齐了,明孝起身数了数,连自己二十一个,对陆保长说:“保长,人到齐了,你有什么话吩咐吧。“
陆保长举起双手“哎-哎-”地叫了两声,场地上安静下来,他说:“新四军游击队让我们保出二十个人,拆十里长的篱笆墙,明孝是队长,你们都听他的,我们多去一个人,回来不能少一个人,少了一个人,就有一家人跟我拼命,日本人知道了,还得要我的命,我可没那么多命。”众人笑了。
陆保长让明孝说两句,明孝挠挠后脑勺黑黑的头发说:“我什么活儿都干过,这拆篱笆墙的活,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我想大伙可能都和我一样,我们就傻子过年看街坊,去了看看人家是怎么干的,我们就怎么干;保长说得对,重要的是两件事,第一,人要一个不少地回来,大伙不能出事;第二,要把新四军派的活干好,谁偷女干耍滑,我用砍刀砍他屁股。”明孝说着,挥挥手里刀刃闪亮的砍刀,有几个人又笑了。
明孝问:“良民证都带了没有?”
有人摸摸口袋,有人回答:“带了。”
“好,我们动身,上了公路大家分开走,碰到盘查,就说是给人家干活砍柴的。”明孝说完,一手拎着干粮袋,一手拿着砍刀走在前面,昂首挺胸,神情严肃,像带队伍攻城拔寨的将领,有人低声议论:“别小看明孝,还像个做头的样子。”
云间弯月照着大地,照着长长的竹篱笆墙,从高处看,竹篱笆墙就像一条不见头尾的巨蟒,蜿蜒在江南的平原上;夜风吹动着薄雾,漂浮在田野和篱笆墙上空;草丛中无数小虫叽叽啾啾地叫着,让人听得心烦;空气中有粪便和动物尸体发出的臭味,熏得人头疼;好多人被蚊虫叮咬的鼻红脸肿,又痛又痒,包洪坤坐在地上,手在脸上脖子上挠着,嘴里抱怨着:“活难干,蚊子还多,喂蚊子来了。”
明孝对他屁股踢了一脚,说:“起来干活!野地里蚊子哪有不凶的?”
“我不受这个罪,我回去了。”包洪坤站起来说。
“你敢,你当逃兵老子砍你一条腿!给日本人干活你敢走吗?”
包洪坤不啃声了,明孝说:“一个人一段,你在李大个子南边。”
明孝派完活,自己来到篱笆墙前,挥起砍刀朝一人半高的粗毛竹根部砍去,“咔嚓-咔嚓-”七八下,才砍断一根;他又从别人手里拿过铁锹去挖,挖下一尺多深才到根部,双手用力去推竹篱笆,竹篱笆只轻微的晃了一下;有些毛竹间还缠着树藤铁丝,砍好几下都不断。明孝看看半个时辰过去,查看了一趟,二十一个人扒开的口子,还不到二十丈长;按这样干法,干到天亮最多能扒掉一里长的篱笆墙,离十里地的任务差得远呢。白天鬼子一发现,征些民夫,很快就能把口子堵上,这样傻干不是办法,他急得手心冒汗,往远处望望,见四处有萤火虫在飞,像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还有一团团鬼火在田野里浮动,绿莹莹的,忽高忽低,忽大忽小,有的似一团火飘过篱笆墙,他心头豁然一亮,大声问:“有人带洋火了吗?”
几个抽烟的人都应道:“有啊,有用吗?”
“好,我去问问张队长,让不让放火烧篱笆墙,那样来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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