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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只说,只说……只说生死有命,可惜,见不到你最后一面……”
少年眉毛一竖:“见不到谁?”
“你、你,他说的原话就是一个‘你"字!我也问过,他只说自己有一位家人,如今在宫中……就没了话。”
少年默然不语。
“我……铤而走险,拿了他的腰牌,要替他找到那位亲人……我骗你,只是想……只是想替他告慰亲人。毕竟这条命——”
少年悲恸欲绝,眼仍是紧紧逼着她,手骤然紧了:“——他怎会去为别人挡刀?——他怎会去为别人送死??!!”
可这点怀疑,也只能算是色厉内荏。何况战场上的事,宋如玥随口说道,那更是信手拈来:“你原不知,战场上本是千变万化,哪怕他不想,被四周刀剑逼着,也只有那么一条路可走,否则,便是死得更为惨烈。湖浮那一战……”
她恰到好处地哀垂眼帘:“那一战……我军实在……实在输得糊里糊涂,枉死了不少。我的命,是胡达所救,你若心有不忿……我还了你,也罢。”
她说完,便一句也不再解释了。少年哪怕手上再加了力气,她也只闭眼垂泪,不再吭声,似乎都任凭他施为。
到了这一步,可以算是机关算遍,人力已尽。于旁人而言,至此是再无余地,命运只能交给老天。可宋如玥仍不。她苦心孤诣,不仅只用一个名字、一个朦胧的身份,就活生生编造了个生离死别的故事,争夺到了这么个局面,手上也不肯等死,只暗暗移动,试图找准位置,能不费吹灰之力,再得一个翻盘之机。
她只是摆出一副等死的姿态,可依然是不认命。
心跳声敲打着耳膜,至极心烦意乱了,宋如玥才终于找准了出手的时机。只是身体再次拖了后腿,她竟比自己想象的更无力一分。
宋如玥一咬牙:时至今日,哪怕是死,也唯有——
谁知少年忽然松了手。
“……看你此时别无指望,想必,说的是真的。”
说来奇怪,明明是他掐着别人的脖子,最后哑了嗓子的竟然是他。
他起身让开,向宋如玥伸出一只掌心发红的手去:“多有冒犯,得罪。”
宋如玥也不多话,起身拍了拍衣服,活动活动手脚,再度确认了自己的体力,这才劝道:“古来征战,十去九不还。胡达兄临去,并不痛苦。”
少年已不知在沉思些什么,闷闷应了一声:“嗯。”
宋如玥仍戒备着,轻声道:“既然如此,我便先行离去了。”
“——等等。”
少年这话一出,宋如玥悚然一惊,整个人骤然绷紧,已然一手抬在身前——是个要抢攻的姿态了。
少年只对她微微一笑,表情没了孤注一掷的疯狂和凶神恶煞,反而带了些疲倦的、悲伤的东西。
“你……我方才看你过关,似乎还有些别的打算。”
宋如玥头皮一麻。
她正绞尽脑汁,要再胡编乱造一通,少年已经抬手止住了她的话:“无论你要干什么吧……多谢你为我带回了胡达的消息。我别无所有,只有一句话,要提醒你。”
宋如玥暗加警惕道:“什么话?”
“湖浮一战后,宫中党系林立,处处诡谲,人人自危。若像你方才一般,不加防备……胡达救你这一命,迟早也是白救。”少年顿了顿,不知以自己方才的举动,说下去是否合适,但终归继续说完了,“多加些小心。”
宋如玥没料到是这样的话——深吸一口气,她不得不郑重回答:“多谢。”
“不必客气。”少年微微仰起头,像是看着她,又像是在看着天际的方向;眼眶已经红了,却不知是为何,不肯掉眼泪了,只往嗓子里吞,一把嗓音,浸得湿漉漉的,“大厦将倾啊……你若也有什么牵挂的人,快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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