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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的一些，倒是也有些谁奉上的奇珍异宝，被他拿了琉璃罩子粗枝大叶地罩起来，还有精巧的，就堆在桌上、床边，却都抛在一角，早落了灰。
……那时候，是听宋玠说起过，宋珪不知转了什么性子，房中都不留人伺候，鬼鬼祟祟的。
宋珪这个人，不知是不是太愚钝，总做不来这些暗里的事，一做哪怕做了，也藏不住。
若非如此……若非如此，当年城墙上，宋玠也不会毫无防备，被他轻易得手。
宋如玥想起当年，就眼眶发酸，忙退了出去。
心神不守间，她隐约听见了，“嘎吱”一声响。
不是门轴老旧的声音，而像是……有人踩实了积雪，又轻盈又短暂，像一句戛然而止的呼吸。
她骤然回头，只见一抹黑影，迅速地蹿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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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如玥想也不想就追了上去。
其实是应该追的。
一方面，她出入诚王府，本身就是个危险举措。但凡有人认出了她，难说辰恭会如何对她、会不会加强防备；另一方面，宋珪生前就交游甚少，还会有谁像她一样，时隔，独自徘徊在这人去楼空的诚王府？
但宋如玥没想那么多，她只是依然保留着那么一点莽，见了异状，就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可惜她脚程并不能快。
那黑影不知是轻敌，还是与她有旧，也就放慢了脚步等她。宋如玥对此并不乐观——此人被她发现，却并没有叙旧，甚至一声都没出。
黑影逐渐将她引到了王府暗处。宋如玥从未来过诚王府中这样的地方，终年的照不到光，瞧着也瘆人，饶是宋如玥，也不由得俯身找了根被风吹断、无人清扫的树枝。
握在手里，她也就安心一点，兼之累了，便干脆叫住了人：“欸，你，是什么人？”
这回，那人真的站住了。
他前后左右看看，确认了四下无人，这才回头看了宋如玥一眼，毫不犹豫、结结实实地跪了下去。
宋如玥：“！”
她许久没这样的待遇，被吓了一跳：“什么人？！”
那人顿时抬起脸，定定看向她：“殿下！”
宋如玥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人的脸上还大大方方袒露着一道刀伤，从左眉梢直到右唇角，皮肉翻卷，狰狞亮红。
可是这张脸，她是熟悉的。
宋如玥嗫嚅半晌，“南”、“芸”结巴了好几个来回，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那人原本期待，也只好无奈地笑了：“属下于三郎，皇宫禁卫从七品校刀仕官，见过安乐殿下。”
“哦、哦。”宋如玥应了两声，颇有些语无伦次了——“你在这里了。”
皇宫禁卫——天铁营的前身。
宋如玥问：“你怎么在这里？”
于三郎苦笑：“这可就说来话长了。殿下若不嫌弃，随属下来？”
宋如玥不嫌弃。
她拖着手里那截树枝，一步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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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三郎将宋如玥引去的地方，并不远。
宋如玥在外面瞧不出个所以然，入内了才知道，这原是间库房。
一间不大的库房，堂堂一间库房，或许还没有宋珪方才那间卧房的一半大。可里面密密麻麻，坐着站着二十余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只点着光辉微弱的蜡烛，门一开，便齐刷刷地看过来。
宋如玥注意到，其中好几个人，都已经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东西。杯子、棍、刀……长钩。
她一见长钩，就想起那东西切入血肉、狠狠刮过筋骨的触感，不禁打了个寒战，也同样下意识地把那截树枝举到身前，眼睛一眯。
“是我，是我。”于三郎忙出声，“殿下，先进去，属下关门。”
他一声“殿下”，顿时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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