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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清明花酒从酒坛里倒出来,便自有一种清香,像一阵清风横扫过桌案。
宋如玥的馋虫一下子被勾了起来。
她端起酒杯,先尝了一口,果真味道和颜色一样清冽甜美,她喝得眉开眼笑,又给自己斟满了。
宋玠笑道:“醉酒伤身,你可不要贪杯。”说着他饮了一口,也赞道:“果真不错。”
宋如玥与他碰杯:“皇兄,我已经很久没有喝过这样好的酒了。”
宋玠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我已经很久没有喝过酒了。”他指了指自己的喉咙,苦笑道,“不大敢了。”
宋如玥直勾勾地看着那伤痕,半晌,轻轻问了一句:“皇兄……疼么?”
宋玠摸了摸那凹凸不平的伤疤,道:“已经不疼了。”
他反问:“你从永溪出来,想必也不能毫发无伤。”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温柔地、悲怜地看着宋如玥,“你……还疼么?”
宋如玥被他这样一看,几乎情难自禁,连忙低头喝酒。这酒忽然变得有些辣口,令人皱眉、令人声音干哑。
她哑着声音:“我……”
酒杯底好像忽然成了万花筒。
两三年来,她哭过太多次,辰静双也极尽包容宠爱。可是宋玠来问,终归不同。宋玠终归是她幼年里最大的依赖。
她紧紧攥着酒杯:“皇兄……”
宋玠轻轻包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掌心干燥而温暖,像她小时候一样。
宋如玥道:“我看着母妃在我面前自刎,眼睁睁看着……”
宋玠道:“皇兄相信你,你想必已经尽力了。顺娘娘也不会怪你。”
“可是我会怪我自己。”
“那也无妨。”宋玠轻轻笑了出声,“有时候,皇兄也会怪自己。”
宋如玥问:“皇兄怪自己什么?”
“皇兄啊……”他轻轻叹出一口气,“皇兄怪自己,当年非要和珪儿争一番长短,怪自己空许辰恭,也怪自己没能守住永溪城墙,以致天下有此大劫。”
“……这怎么能怪皇兄?”
“玥儿如今难道不知道么?有时候,自罪就是这样无理可循。”
宋如玥道:“我若当时……再多留意一些,再叫更亲信的人去保护她……”
宋玠摸了摸她的头,为她斟了满杯的酒。宋如玥颤抖着喝完,忽然发出一声啜泣。
“我以为……皇兄,我以为我当时已经救下了母妃,我都以为等我回去了,我和辰子信就能好好奉养她。子信少年丧母,母妃必能抚平他丧亲之痛,子信也必是个孝顺周到的好儿婿,可我,可我竟然掉以轻心……”
那一小坛酒已经喝完了,她颤巍巍地去够下一坛,倒了一杯,溢了大半,还是宋玠扶稳了她的手。
“皇兄不知道,这两年,我本还有一位至交。”她顺着抓住宋玠,把脸埋在他掌心里,压着哭声,低低地、悲切地陈说:“我们初识,就打了一架,没想到因缘际会,竟成了同病相怜之人。可是后来……”她笑了一声,“后来,西凌圣女成了西凌王。西凌被我搅得天翻地覆,再无卷土重来之力,可是她从此生死未卜,林荣也因那一战——”
宋玠道:“……西凌好战,上一任西凌王时,他们已经蠢蠢欲动。西凌战祸,是天下大势,人力不能改。萨仁之名我有耳闻,这人是个绝顶的聪明人,也非好战之徒。你们都已经做得很好了。”
宋如玥道:“那一战,只因我冒进,天铁营折损大半。天铁营随我出生入死三年,前后加起来都没死过那么多人。”
高央和其余几个天铁营将士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可忽然察觉了什么,闭了嘴。
仍是宋玠哄着宋如玥:“总还留了一半。”
宋如玥摇头道:“皇兄,这些年,我最大的倚仗就是天铁营。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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