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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凤台,处处是辰静双的心血。整修望凤台时,他唯恐宋如玥活得不惯、不便、不自在,因此每个物件、每处布置,都是细细看过、算过的。他当年想着宋如玥性子活泼,特意在床边脚榻上做了设计,起身时极顺脚,不等站直,第一步就能迈出去。
如今,倒成全了他自己。
宋如玥眼看着辰静双腾地起身、暴躁地走来走去,忽然如临深渊。她想说点什么,下巴却软了;想拉住他,手却像冻僵了打摆子,伸都伸不出去;她想装病骗他,可是一贯能瞒天过海的虚招,忽然全都从她脑海中成了串地消失不见;直至最后……想挪开目光,不再看他,却挪不开目光。
她只觉得冷。窗缝里一线的风,好像刀刃穿透被子,吹得人发冷。
——后来过了很久她才知道,那是恐惧。
因为辰静双看起来,被她气到失常,方才看她的眼神……也像看一个陌生人,毫无一丝爱意,还不及他们初识的时候。
可是她也知道,这一回,责任全在自己。
她不知酝酿了多久,才将自己舌头咬软,轻声道:“子信……”
这两个字好像什么机关,一出口,辰静双就倏地顿了脚步。但他依然没看向宋如玥,抿了抿嘴,兀自到个椅子上坐下了,声音干巴巴、冷冰冰的:“说!”
可宋如玥又说不出来了。
能说什么?
说她皇兄虽杀外祖,可于心也有愧么?
说她虽得了皇兄传书,可对他一切都不知情,他所作所为全与自己无关,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么?
辰静双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眼底发红,涌着水光,像蓄了两池血泪:“你说啊。纵是编出一套谎来,也算你有本事!说啊!”
宋如玥哑口无言,只好掀开被子,要下床。她数日不曾运动,动作小心又笨拙。辰静双冷眼观之,不为所动。
她才没走得两步,忽然有人叩门,也不待里面人出声,已经脆生生禀道:“臣女钟灵,有一事不得不报。将军之伤,大多是归庭一战留下的。那一战西凌诡计频出,将军孤军深入,虽令西凌重创,自身也为人所害,命悬一线,心绪更是不佳,不利于养伤。如今虽疗养了这些日子,也不可掉以轻心。臣女不知两位这是什么情趣,也不得不扫兴来说一句,请将军顾惜自身,也请王上别由着她胡闹。臣女才过了两年好日子,才不想遇着什么岔子,莫名其妙地给谁陪了葬。”
说罢,仍是不待里面人说什么,一气呵成:“臣女告退。”
辰静双最开始是捺着听,渐渐终于听进去了,也知道她说的是实话。若是旁人也没什么,可这说的是宋如玥,他到底对宋如玥心软,听到后面,忍不住无声叹息。
宋如玥出战西凌,与旧友你死我活,落了一身的伤……这些,可不是为了她那皇兄。
再看宋如玥一身中衣单薄地站在那,瞧着自己不知所措的模样,心又软了,怒还没消,只又骂了一句:“孽障!”
一边骂,一边黑着脸起身,迎过去,指着她背后床榻骂:“谁叫你起身了?!”
宋如玥一怔,被他在肩膀上一搡,这才不自觉地笑了,忙又把笑压回去,哄道:“无人叫我起身,我自己躺不住……”
一边哄,一边往回挪。辰静双就陪在她身边,虽不伸手扶,可手捏得死紧,两三步的路,硬是陪着这孽障走了好半天。宋如玥待坐下,才觑着辰静双脸色,松了口气:“我这两日……本也能下床走动了。”
“谁问你了?!”
宋如玥又笑:“你方才,吓了我一跳。”
辰静双面如寒霜。
可到底宋如玥知道了,自己还是可以恃宠而骄。
这便好对付了。
她汗津津地去勾他的手:“那字条,的确是皇兄传给我的,但自从苟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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