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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自处?”齐王平平淡淡地抬起眼睛,“本王一头撞死阶前,如何?”
这是齐国的大朝会。齐国虽然国力尚可,但占地不广,就连王宫也不好意思铺张,勉强够用而已。每逢大朝会,群臣都得委屈在殿外,一边看着齐王脸色,一边看着老天爷脸色。
眼下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但齐王的脸色,显然就没那么好了。
被他注视过的臣子们,齐刷刷打了个激灵:“不敢。”
齐王继续道:“孤是宣旨,非是与尔等商议。穆国之国力,为诸侯国之首,我齐则弱。何况那穆衍背后有辰恭撑腰,无所顾忌,我们可耗不起!莫非照着诸卿之打算,抱着国号,拖着百姓一并赴了死,便有颜自处了?!”
这话更重,底下干脆呼啦啦跪了一片:“臣等不敢!”
“——孤心意已决!三日之内,户部给孤理出个章程。若交不上一份像样的,就把你们的脑袋交上来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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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朝后,有大臣不明就里地缠上了钱书仪——齐王眼前的红人。有人甚至觉得,他比齐王妃还懂齐王的心意。
不过那人当即就被钱书仪打了——“王上王妃感情深笃,我算什么东西?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眼下,这些人凑过来问:“我齐国远未至山穷水尽,大有一战之力!王上忽然不管不顾,究竟是为了什么?”
钱书仪一面被他们簇拥着出宫,一面天真无辜地叹了口气:“想必是王上仁厚,不忍见生灵涂炭。”
这话说得,好像跟齐王串通过似的。
这些大臣面露难色。
幸而,钱书仪对这些人臣之心更体谅些,又道:“诸位大人也不必忧虑……无论王上如何作想,我倒觉得,这是个好事。”
“此话怎讲?”
“我齐军连连战败,若如此地打下去,非得打到你我都毁家纾难不可。诸位难道不曾听说,永溪城破时满朝文武是个什么惨状吗?我思来想去,都不若这时候抽身。传闻当今的辰王又最是个好性子,家底也殷实,咱们去了,虽做不成如今这样的大官,却必能得一大笔赏,这辈子没什么好愁,不也痛快?”
这话实在,顿时消了一大半人的追问之心。却仍有人不为钱财所动,眉皱如川。
为首的是个德高望重的清臣,老年斑从鬓角长起来,都快糊了半张脸。钱书仪知道先前那话打动不了他,只得暗叹一声,上前扶住了他:“安大人若还有不解,自可面王上而问之。安大人贵为太傅,为我齐国呕心沥血、鞠躬尽瘁,王上自然不会不答。”
安玉詹颤颤巍巍地瞧着他,目光浑浊,但隐约仍有穿心透肺之能,好像要把他从里到外的心思一眼看穿。钱书仪对事情真相心知肚明,却只能讪笑以对。
安玉詹略一点头,拂开他的手,直接回身,往大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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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安玉詹回府后,一言不发地遵了旨,甚至动用自己七八十年攒下来的人脉,亲自向户部施压。
若不是齐王算得个实实在在的君子、安玉詹是个宁折不弯的老臣,众人简直以为他是被齐王用权势相逼,终致妥协了。可有人到安府询问,安玉詹也只道:“苍生……何辜!”
而齐王与他强调的“若无援军,辰燕联军恐不能胜”、齐王对他所说的——
“学生怀疑,大豫玉玺,如今在辰王正妃……安乐公主手上。”
他一个字也没有吐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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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沔溪城就收到了齐国投奔的消息。
不是齐王投奔,也不是齐军投奔,而是从齐王到百姓,统统把自己打了个包,投奔过来了。
众人一时都惊了。
而这事又不似作假,因为前来报信的,正是齐晟,如假包换的齐王世子。
齐晟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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