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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辰静双本想与白俊谈谈。白府却有贵客到访。
来人好不客气,到了内堂,点名要见辰静双。见了他,劈头一句:“如你所愿。”
辰静双皱了皱眉:“燕世子何出此言?”
燕鸣梧道:“你既然把辰阮送到了我面前,难道存的不就是这份心吗?”
辰静双抿唇不答。过了半晌,他嘴唇已经煞白,一字一顿道:“燕世子误会了。”
燕鸣梧交叉双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他僵硬地落座,脑子飞快地转着。白彧打圆场道:“给两位世子上茶。”
又道:“这是去年最好的一批茶,灵广的小尖,入口醇厚,回味清甜,不知能不能入了燕世子的口。”
燕鸣梧瞥了一眼:“色倒不错。”他看了看辰静双,笑道:“可惜有人无心受用。”
辰静双道:“小妹阿阮,昨日前往法灯禅院礼佛,据说是冲撞了一位公子。她不懂事,倘或无意间得罪了燕世子,也请燕世子不要放在心上,我代妹赔罪就是。”
燕鸣梧看他的态度,也就明白了昨天种种来龙去脉。他心下惊奇,顿时起了歹意,毫不留情道:“辰世子此言差矣。白俊是你的心腹,你昨天既叫他找我说了那样的话,可不就是吃准了我的性子,激我今日来开这个口?”
白俊。又是白俊。
他究竟对燕鸣梧又说了什么?
燕鸣梧心高气傲,辰阮昨日与他相见,演了好大一出乌龙,想必投不上他的眼缘。联姻一事本该就此止住,阿阮仍可留在他身边,由他选出一位可靠夫婿……
白俊究竟瞒着他,做了多少事?他究竟要干什么?
辰阮一事,白俊都是自作主张,连白彧也尚不知情。只是他见辰静双脸色已经铁青,忙笑了一声,截口道:“燕世子话说得暧昧,我听不明白。还请邸下解惑?”
燕鸣梧道:“昨日法灯禅院后,白俊邀我喝茶,宽慰我‘未必是燕世子不入她眼,只可惜,我也方才知道,辰阮郡主早对穆国世子芳心暗许……"以此激将。”他冷笑一声,“我早听过什么‘西辰东穆皇城启",可我偏不认!”
辰静双挤出一丝笑:“燕世子自然是兰芝玉树,胜过我等百倍。但阿阮体质与我母妃相同,恐怕经不起舟车劳顿,我无意让她远嫁。白俊那番话,怕是燕世子多心了。”
燕鸣梧道:“孰强孰弱,你应当知道。”
辰静双冷笑:“你莫非真以为我没有一搏之力?”
“辰世子有没有一搏之力我不清楚,但我知道,私相求援与引狼入室……只有一线之隔。到那时,辰世子身败名裂,哪还有一搏之力?莫非是指望着房城那一两万孟军?你一死,辰阮就成了孤女,还不是任我摆布?”
他的嗤笑像一把淬了毒的刀,正中辰静双要害。后者无言以对,抬头怒视他。
燕鸣梧高高在上地笑着。
辰静双把牙咬了又咬,恨意几乎将他烧尽了——不仅恨燕鸣梧,甚至恨自己、恨白俊、恨辰恭、恨谢氏。
辰世子个性柔弱,任人拿捏——凡认识他的,都心照不宣地默认这个事实。他从未插手过政治交锋,这才第一回,二十年的天真就像一扎黄纸,被残酷的算计舔了个分毫不剩。
只剩一把滚热的心灰。
他舌尖用力顶着后槽牙,目光像是要把燕鸣梧千刀万剐。那姓燕的看惯了这样的目光,混不在意,甚至有心拨他的火:“依我看,你手下人比你识趣得多。一桩婚事而已,我便肯赔本站在你这边。听说辰世子,还曾与安乐公主有过婚约,不也一样?”
“我的事,不劳你置喙!”
燕鸣梧一哂,从善如流道:“我还听说,房城那位碧瑶,与你颇有渊源。”
辰静双悚然一惊,如同被人当头掼了一桶冰水,顿时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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