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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静双听罢,微微阖了眼。
“他叫什么?”
信使一愣,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他自称卢……卢逸。”
他不明白。按理说,追究一个姓名,已经无益。
辰皇帝端坐殿上,看不清表情,只是挥了挥手,叫人都退下了。
只有笙童留下。
辰静双从他手里接过一杯烫茶,手抖了一下,搁回桌上。
他问:“旁人也就罢了,你说为何,这些辰国忠士,也一个个都疑心青璋?”
众多答案中,没有笙童可以说的。
辰静双没等到他开口,就明白了,只好一哂,换了个问题:“卢逸,这名字,你还记得么?”
笙童一愣,显然,也没想到辰静双竟真分了心思,去关注这个名字。想了半晌,他迟疑道:“似乎……有些耳熟。”
辰静双笑了一声。
“当年青璋不告而别,朕查了所有能查到的、与她有关的人。今天才知道,也不算是一无所获……当年在黎国,她为了从辰恭手里劫下宋玠,杀过一个叫卢余的人。而卢逸,就是卢余的亲弟弟,今年也还未及弱冠。据说,他惦记卢余的兄弟情份,不比朕……比起青璋待宋玠,也不遑多让。”
随着他说,笙童也慢慢想起了这个名字——随之想起的,还有那时的辰静双。白日上朝,夜间就搜集、翻阅与宋如玥相关的一切文卷,试图找到那个人。
天铁营走遍天下,自是赤胆忠心;当年的辰王为王位所限,不能那样随心所欲,但也无声呕尽了心血。
子时后,从那时节的书房望出去,偶尔能见几分月光。那月光落在辰静双日渐形销骨立的脸上,旁的一切五官就都被淡化,只剩一双雪亮的眼睛。
疲倦,带着乌黑的眼圈,有几分令人惊心动魄的、与辰恭相似的偏执。
卢逸这名字,在浩如烟海的文卷中,是多么细枝末节的两个字而已。笙童不明白,辰皇帝当年究竟花了多大的心力,才能对这两个字都了如指掌。
辰静双本人,显然是不以为意的。他已经提出了另外的问题:“这样的小人物,掀不起大风浪。想来他自己也明白,才隐于军营之中,搞些这样偷偷摸摸的小动作,去害青璋。”
“那陛下,可要将此人……”
辰静双摇了摇头。
“下回批复战报,与谢时他们说一声就是。不值得大张旗鼓,反容易叫他跑了。”
笙童颔首应是:“那么,陛下可要做些什么?”
辰静双点了头,却半晌不吭声。
直到手边那盏茶凉透,他才低声道:“朕一直在想,朕与青璋,这些年弯弯绕绕,究竟是为了什么。”
笙童张了口,又把自己的话咽了回去。
辰静双没注意到他这小动作,只摩挲着杯盏:“是因她出身大豫皇室,这已不可改……另外,因她手中玉玺,天下忌惮——包括辰人在内,对此都如鲠在喉。”
他说:“你看,燕鸣梧就是拿着玉玺拿捏她,就连卢逸这样名不见经传的人,涉世未深都知道,拿着“玉玺”二字,来挑拨随便哪个辰人,与青璋之间敬畏的关系。”
这话是没错,笙童却莫名有点肝颤,劝道:“玉玺,毕竟是皇权众望所归。天底下,谁会不盯着它呢?”
辰静双冷笑道:“朕这些年,西拒西凌,东抗燕穆联军,北上弑父,可从没指望过什么金印玉玺。”
“饶是……饶是如此,燕皇帝当年,也曾以玉玺请封,才答允与陛下结盟啊!”
“若无这玉玺,朕也不至于只能跟他结盟。”
他是铁了心。
笙童知道自己劝不住,只要一闭眼跪下,抬出一尊祖宗来:“可这……这事,总要由娘娘定夺……”
“这你就不知道了。”辰静双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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