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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如玥是这些年身心俱疲,因此才归心似箭。而那些心怀天下的皇帝们,正是意气风发,雄心壮志,岂能安生。
穆衍已经习惯了失眠,月上中天,他施施然起行,到了营地边缘,赏月。
越到兵戈纷乱的时候,他似乎越有这种雅兴。他与燕鸣梧不同,燕鸣梧是“狂傲”,自视高人一等,盛气逼人,但总会有那么几个人能让他坐下来,平起平坐地聊聊天,李臻就是其中一个;穆衍却是“高傲”,看似从容随和,却视旁人如刍狗,除了少年那阵无疾而终的心动,再无人能牵动他的心绪。
辰阮是真正的温静良善之人,与她纠葛的却都是这样的男人,真可谓是造化弄人。幸而她不曾活到这样的岁月,否则,越是温软良善,就越要被撕得粉身碎骨。
而一轮月,也就能勾起穆衍这么多心绪了。
他不似燕鸣梧那样,有傻小子睡凉炕的心火气,倒像是有些畏寒,从怀中掏出一壶热酒,抿了一口,握在手中。
他那个叫老三的属下有些为难:“陛下,今夜最冷,怎么偏偏今夜出来?像往常那样,在帐内品茶读诗,岂不好么?”
穆衍笑道:“正是因为最冷,月色才最清寒,正是赏月的时候。”
话里话外,老三替他畏寒,他却并不在乎。
他看着那轮清高的月亮,眼中却浮起了一丝嘲讽之色:“你知道,朕在想什么吗?”
老三哪敢猜。
穆衍知道,自顾自道:“朕在想,宋如玥此番上阵,行事与从前判若两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话老三会接:“似乎……是自从与燕皇帝交手以后。”
穆衍一笑,天马行空道:“先前,她来朕的皇宫,已可见是病弱难支,全靠一口心气。这样的人,非要来前线,这么折腾地打仗,肯定是有所谋。可笑我大穆,却无一人知道她在图谋什么。”
他的话,老三多半接不上,已经习惯了,只在旁边垂手而立,豁出脸面发问:“我大穆无人知道,难道燕国就有人知道?她——”
他忽然顿住,脸上一派震惊。
穆衍微微颔首。
“宋如玥与宋玠感情甚笃,经历了这些年、这些事,她来领尸的时候,朕瞧着,也仍不假。听闻宋玠那段蝇营狗苟的时候,常借出战之名,与对手交接密信。这一手,想必,他妹妹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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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衍时常料事如神,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似乎再次验证了他的猜测。
次日交战,宋如玥突发伤病,摔落马下。天铁营素来以她性命为重,勉力护持,不再主动出击。辰军大军失了主心骨,原本优势的一战竟以一线之差输了,失了百车粮草,被围困青尧。
几日后,宋如玥带伤突围,虽然面色苍白,但仍是她一贯的风格,不退反进,直奔鲤关。
——燕鸣梧,此时还在鲤关。
燕军自然奋起反击,但宋如玥醒来,天铁营又是百炼出来的一支精兵,无往不胜。沿途,宋如玥配合谢时、甘慈、蒙望等人,一路作战、一路深入,其间撤退的辰军燕军,有意无意挡在燕穆二军之间。
穆衍察觉得很快,自那月夜起算,五日之后,他便亲自率兵拔营,试图另取远道,逼近鲤关。燕国将领云意亲自现身阻拦,两军阵前,他和和气气地劝:“穆皇陛下既与我大燕联手,自当知道非礼勿近的道理。如今我大燕有些小小危险,还请穆皇陛下远离些,以免有些糊涂人,也将穆皇陛下视为仇敌了。”
封德传了穆衍的话:“既是两军联手,岂能有人如此小气?安乐来势汹汹,换了是朕也难以抵挡,难道朕就眼睁睁看着自己盟友受困?”
两人这样来去数回合,终于,云意无话可讲,也不再说话,只沉默地,挡在穆军阵前。
次日,穆衍拔营,再次绕道。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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