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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殿梨花带雨、信誓旦旦:“臣女自幼耳力过人,听得真真切切,皇后宫中分明是有男子!皇后娘娘不光与外男饮酒共醉,还与他论什么“咱们的情分”、“过去的人”什么……事关重大,臣女不敢耽搁,即刻就来回禀陛下了!”
其实谢时蒙望二人深夜入宫,辰静双焉能不知?何况以谢时的性格,必是禀明了辰静双,拿到了明谕才肯赴约。
辰静双自然知道,宋如玥是要与他们告别。这本不是什么大事,但莫名其妙,在他心里梗了一天。看着吕乔一边哭得楚楚可怜一边偷偷瞄着自己,辰静双忽然恍然——他故作不知,怒道:“岂有此理!朕倒要亲自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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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望凤台,果然就抓了个人赃并获。
宋如玥半醉,脸上难得浮起薄薄血色,唇上胭脂只剩一抹,与水色沾在一处。
见他来,她眸光一转,却并不起身,只淡淡道:“陛下来了。”
随之而来的吕乔实在没听说过这么嚣张的后妃,当场愣住。而宋如玥视线又一扫,似笑非笑的,好像从她衣服底下刮起了一层皮。
吕乔觉得,自己那位高权重的爹,在罚自己抄书的时候,都没这么可怕。
不是,现在的皇后、从前的辰王妃,不是“体弱多病”、只是个空架子吗?
她出离震惊了,因此,也就没有意识到,谢时蒙望向辰静双见礼时都说了什么;更没有意识到,他二人的态度竟是从容不迫,并无所谓“女干夫”应有的紧张慌乱。
她被吓住的功夫,宋如玥已经抬眼看辰静双去了。
自上回说要走,他们已经小半个月未曾见面。宋如玥瞧着那吕乔跟着他,开口便不是什么好话:“陛下这是贵步临贱地。什么事找他们,这样十万火急?”
辰静双也是来得急,尚未编好什么说辞,人前又不好失了威信,只好高深不言。
笙童道:“是吕乔姑娘听了娘娘宫中有异声,不放心,特意请了陛下来瞧。”
宋如玥听了冷笑:“我知你好心,可惜宫斗手段,本宫也不是不明白。”她一口饮尽杯中残酒,杯子被她空灵灵一掷,抛到吕乔膝盖底下。吕乔受惊抬头,却见自己眼前忽然映满了一身素得不庄重的衣裳——
“啪”,她被打得栽倒在地,唇齿间泛起淡淡腥气。
吕乔从小到大没挨过这么重的打,脑袋里嗡的一声,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宋如玥。半晌,才忍无可忍地爆发出了一阵哭腔,盈盈跪倒在辰静双脚下,哭哭啼啼道:“陛下明鉴,臣女做错了什么,值得娘娘这样动怒?臣女虽是出身微贱,比不得娘娘做过凤子龙孙,可如今已是陛下的江山,娘娘岂能如此地作威作福?”
吕乔哭得我见犹怜,辰静双却全没在意。自宋如玥出手打人,他的目光就全被她夺走,心好像被星火点化,忽然从死灰里复燃了一团灼灼希望——
她肯如此嚣张,是否在这皇宫之中,重新生出了为所欲为的底气和自在呢?
紧接着,就在他这灼灼的希望之中,宋如玥断然跪下。
辰静双心里一空。
“本宫今夜所作所为,陛下一概心知肚明。此人在宫中偷听造谣、混淆圣听,等到得封妃嫔,天长日久,想必后宫中要风波不断。陛下若觉得本宫管教的不是,大可驳回,或另行惩处,君命在上,本宫一概受了。”
辰静双眼角抽动数次,直到蒙望在一旁细声细气地叫了一声:“陛下……”
吕乔也殷殷望他。
辰静双双手伸了又伸,终于扶起了宋如玥。他清了清嗓子,把声音压得和脾气一样低:“你不用这样。”
他扶住宋如玥的肩,觉得她如今瘦得动魄惊心,因此像立一个泥人似的一捏,好像要她从此就在自己身边立住。接着他转过身,垂眸看向了吕乔。
吕乔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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