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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下去吧。
不知为何,秋姨娘看着此刻全然像换了个人的夏洛笙,没来由的生出一股寒意来,挥挥手叫身边的几个丫鬟都退到了凉亭外。
回头看到夏洛笙那张未施粉黛的笑脸,转念一想这不过是一个还未及笄的小丫头,自己怎么就这么轻易听了人的话,不免暗自咬了咬嘴唇。
秋姨娘果真爽快。夏洛笙放下茶盏,瞧着凉亭周围的景色赞叹道:茶是好茶,景也是好景,姨娘这院子,就是我来了也不想走了。
说完又捏起了桌上的绿豆酥,津津有味地瞧着凉亭边长势甚好的几朵水仙。
秋姨娘就没那么好的兴致,心里丝毫不敢放松,凉亭里只剩下她和夏洛笙,可这位大小姐眼下眉欢眼笑的,还时不时的问起自己花要怎么养,瞧着倒真的像是只来讨几盆花。
大小姐。秋姨娘终究还是先坐不住了,在夏洛笙捏起第二块绿豆酥时忍不住开了口:妾身前不久染了风寒,昨日才将将痊愈,大夫嘱咐说要多休息才是,眼下凉亭这风着实有些大,妾身......还请大小姐体谅。
说罢轻咳了两声,手附在胸口轻抚,帕子遮住嘴,模样看上去像是真的受不住这风似的。
夏洛笙坐在亭子里发丝都未被吹动分毫,不慌不忙地吃完了手里的绿豆糕,又拿帕子擦了擦手才又抬起头来,似笑未笑地瞧着秋姨娘。
她哪里听不出这位秋姨娘话里话外的意思,也正好不想再跟人演下去了,也顺着秋姨娘的话往下说:原是我叨扰了,不过我之前病时听大夫说,生病容易郁结,要多找人说些话,我这里有些趣事,不若将给秋姨娘听。
说完又看了一眼秋姨娘补了一句:若是凉亭风大,回屋讲也是可以的。
大小姐不如有话直说。面上的笑就要绷不住了,可秋姨娘瞧了一眼夏洛笙的神态,又不知人到底会说些什么事情来:妾身原也是个直来直去爱听趣事的性子,一直闷在院子里也是许久没听说过新鲜事了,说不定听完真能好了些。
前几日我在学堂见到了霜儿妹妹,可是不知为何霜儿妹妹愁眉苦脸的,不管我怎么问她都不说。夏洛笙轻轻缓缓地开口,吹来一阵风将她的话送到了秋姨娘耳中。
后来我偷偷打听了一下,才发现原是柳姨娘病了,妹妹心中担忧,这才一直愁眉苦脸的。
说到这里夏洛笙也皱起了眉头,露出一丝自责的模样来:也是怪我,竟是连柳姨娘生病都不知,去了才知道柳姨娘竟是连大夫都未请,着实叫笙儿担心。
瞧着秋姨娘不言不语,只是手中的那块绿豆糕已经捏的不成样子,夏洛笙继而说道:我忙要让人去拿我的牌子请大夫,谁知道霜儿妹妹还拦着我,我一急之下还差些打了妹妹。
许是柳姨娘病不重,请大夫也怕老爷担心,大小姐也是心善,不必自责。秋姨娘满脸慈爱地拍了拍夏洛笙的手,只是不知为何,话里听起来有了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
拿帕子遮了遮脸,夏洛笙给人递过去一个叫人安心的眼神:这般妹妹才同我解释了一番,说是柳姨娘只是最近食欲不振,容易呕吐,过不了一段时日就会好的。
我给柳姨娘送去了酸梅汤,小时候我也曾呕吐不止,嬷嬷给我喝了酸梅汤便好了。模样看上去有些得意,夏洛笙的模样落在秋姨娘眼里,宛如真的一个担心姨娘的十三岁少女般。
不过霜儿妹妹也说不用。露出了一丝无奈,夏洛笙摇了摇头:妹妹说柳姨娘这个病,酸梅汤的酸味不太够,柳姨娘都是吃的那新摘得酸杏,我尝了一口,可是要酸掉牙齿了。
好生奇怪。
后来啊。没去管秋姨娘此刻已经指甲嵌到了手心,整个人面色也瞧着憋了通红,说到这里时夏洛笙低下声来,只是声音里藏不住的都是开心。
霜儿妹妹悄悄告诉了我,说是柳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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