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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栀迷迷瞪瞪地睁着眼睛。
言恪凑了上来，“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他看到顾清栀的眼睛里依旧带着些许懵懂，言恪准备先叫医生过来看看。
负责照顾顾清栀的护工很有眼力价，马上就转身去叫医生了，将空间留给他们。
护工离开之后，言恪刚准备开口说话，就听见一声轻轻软软的声音说道，“小哑巴，我疼……”
言恪浑身一震。
所有的动作在一瞬间都僵止了，心跳仿佛在这瞬间都停止了，呼吸也停止了。
就好像在这一瞬间，他被按下了关机键一样。
几秒钟后，言恪才僵硬地转动了脑袋，就好像脖子成了锈死的关节一样。
他看向了病床上面色依旧苍白的女人，声音只一瞬间就变得非常干哑，“你叫我……什么？”
他看向顾清栀的眼睛，却看到她的眼睛像是失神似的，然后陡然一惊，目光有了焦点，“什么？”
顾清栀目光困惑地看着言恪，轻轻问道，“言恪，你怎么没休息？”
就好像先前那句话她根本都没有说过你，一切都是言恪的幻觉一般。
言恪定定盯着她的眼睛，想要从她眼睛里看出端倪来，但却没有，她的眼眸澄澈，目光里是纯然的疑惑。
言恪问道，“伤口疼吗？护工去叫医生了，没事的。”
顾清栀乖乖点了点头，她能看得出来，言恪的表情有些不太对劲，但是此刻她迷迷瞪瞪的脑子，也没法过多思考。
没一会儿，医生就来了，给顾清栀检查了一下伤口，嘱咐了一番之后，就问言恪，“之前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如果还是决定要转的话，我这边可以让人办手续了。”
“我们再考虑考虑。”言恪说道。
医生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出去了。
顾清栀这会子也总算是缓过劲儿来了，没再像先前那样迷迷瞪瞪的。
但她依旧有点困惑，困惑的点主要是，她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但她却怎么也记不起来了自己先前听到的那一声枝枝，以及自己在神智未清之际，叫的那一声小哑巴。
“……你觉得呢？”
言恪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但因为刚才在想事情，所以顾清栀没听清楚他前半句说的什么。
“觉得……什么？”顾清栀问道。
言恪重复了一遍，“我本来打算给你转院，回海城去做术后疗养，但是这边医生的意思是就在这里休养恢复比较好。所以想看看你是什么打算。”
顾清栀只停顿了片刻，就轻声说道，“那，就转院回海城吧。”
言恪其实原本心里都已经准备就让她留在这里术后恢复休养了。
没想到顾清栀会点头同意回海城去。
所以反倒是言恪犹豫了，“会不会太辛苦了？留在这里休养也可以，我会安排妥当。”
“不。”这个轻轻柔柔的女子，这会子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决，“回海城吧。”
她看向言恪的眼睛，“你的工作应该很忙吧，没必要一直因为我的事情耽搁再这里。”
言恪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
但顾清栀继续说道，“而且……”
她安静看着言恪的眼睛，“我们也该去把手续办了。”
言恪闻言一怔，沉默了几秒中之后，他才点了点头，“也对，的确是该办了。”
说完，言恪走了出去。
顾清栀看着他走出房间的背影，目光定在那个方向看了许久，然后才长长呼出一口气来，嘴角缓缓耷拉下去，像是再也不会开心了似的。
虽然言恪答应了给她转院回海城，但这天却没有什么动静。而是将转院的事情安排在了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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