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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化。
但如今就不一样了。
宋锦瑟无故变丑,她心知肚明,心虚的很,怎么敢去说她和宋窈的矛盾。
更何况,宋窈看向御花园内。
王侯将相子女缠绕承欢膝下,夫人们打着羽扇互相调笑不动声色的夸赞自家儿郎。
宋窈死前就曾清晰的意识到,她同这些人不一样,她并没有位高权重替她撑腰的长辈,所以她忍了一辈子,贤良淑德,成人之美,为数不多喜爱的宝贝也要故作不在意拱手让人,她活的小心翼翼,拼了命的讨好夫家只因三哥死后她娘家无人身无靠山不敢轻易放肆。
所以她活到最后一刻都在懂事,一种懦弱无力又失去自我,为了讨好别人衍生出来的懂事。
可如今,她再也不愿忍了。
最坏的结果无非是她与大伯和大伯母针尖对麦芒,她说服父亲分家就是。
——
另一边。
丁香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扶宋锦瑟,“小——”
“啪——”宋锦瑟一巴掌甩在丁香的脸上,“没用的东西!连我都护不住,但凡嬷嬷还在我绝不可能受这委屈!当初死的怎么不是你这个废物!”
她这一巴掌用了十足十的力气。
丁香捂着被扇肿的脸,眼眶唰一下就红了,慌慌张张地跪在地上,“小姐恕罪,小姐恕罪!都是奴婢不好。您要打要罚,别脏了您的手!”
宋锦瑟还欲动手出去,冷不防听见不远处有宫女的谈论和脚步声,吓了一跳,隐忍不发道,“你先起来。”
丁香哽咽着起身,连忙去扶主子,“小姐,奴婢带您去景和宫吧,您去找贵妃娘娘,让她给您撑腰。”
“不成!”宋锦瑟死死捂着自己的面纱。
她不能去景和宫。
她自幼就意识到,没人喜欢她这张脸——就像在她失足落水的那晚,她母亲抱着眉眼精致的宋窈,哄了小姑娘一夜,她将宋窈误认为是自己的孩子。
还有父亲,幼时父亲也曾抱着宋窈,将她举在肩膀上,背着二叔三叔,拿糖葫芦哄她,“叫大伯!大伯!今晚跟大伯去大房玩,以后大伯每天给你买十个糖葫芦,能骑好多次大马行不!”
以及将她按在水池里试图淹死她的亲弟弟。
她知道爹娘生了一副好的相貌,全家只有她其貌不扬。所以这些人并不真心亲近她。
娘厌恶她的平庸,父亲更喜爱聪明的孩子,弟弟自幼会动时就哭嚎着打她。
所以她无比怨恨自己生出了这样平庸的脸,平庸的脑子。
而就在刚才,她瞧着宋窈的脸,和她娘一样是圆圆的杏眼,眉眼间的神韵像了十足十。
一种莫大的恐慌将她包裹。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但是——她感觉她不能让母亲见到自己这个样子。
当务之急,是阻止宋窈折桂,通过打压宋窈,抢回气运。
对!宋锦瑟劝诫自己,“稳住,一定要稳住。还有机会翻盘的。”
上次考校,宋窈的成绩就不如她,这次定也是如此。
“我们回去,去御花园参加考校。”
——
品茶宴共有四十多个少年少女参加考校比拼,必须要答对一道最简单的题,才能正儿八经的参加比试。
这道题或是灯谜,或是对联,亦或者是策论算数。
被雕刻在竹签上,众人随机抽取,难易程度不等。
宋窈伸手取出竹签。
不知何时,那些还在说话调笑的少年人们都将惊艳的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
“她是谁?”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长安城何时有这样一位姑娘,竟长得比娘都要惊艳?”
“娘哪配和她比啊,那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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