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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福瑞听着父子二人争执,袖着手无奈叹气。
都说前世冤家,今生父子,当真是不假。
忽听里面传出一阵似哭似笑的吵嚷声,便见谢明绍失神地走了出来,状若疯癫。
见他步履踉跄,谢福瑞上前便要去扶,却被谢明绍一把挥开,冷笑道:“何必惺惺作态,难道不是你向父王告的密么?如今我被父王厌弃,想必你心中很是得意吧?我今日便告诉你,世子只能是我,你再为他费尽心思,凭他生母那样的出身,谢亭宜这辈子也只能活在阴沟里。”
看他仰天大笑而去,谢福瑞啐了一口,冷哼一声:“呵,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往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呢。”
望了一会,便转身进了屋,见临安王面色灰败地瘫坐在椅上,忙倒了盏热茶递上,一面替他顺着气,一面道:“王爷何必同世子置气?可别气坏了自个儿身子。”
临安王痛心疾首:“他方才说的你都听见了?你看看他像什么样子,如今行事愈发荒唐,叫我日后如何放心把北郡交到他手里?”
谢福瑞端详着他的脸色,斟酌道:“世子行事是冲动了些,如今朝廷正盯着咱们北郡,世子是咱们北郡将来的王,也要收敛些锋芒才好,可别叫人抓住了错处。”
临安王掐着眉心,无奈道:“你说的这些我如何不知?这孩子真是叫我们给宠坏了,全然不能体会我的良苦用心。可我膝下仅他一子,当真是拿他没办法。”
谢福瑞笑道:“王爷怎么忘了?咱们府上还有一位二公子,我瞧着这二公子性子沉稳,举止大方,颇有几分王爷当年的英姿。”
谢培元闻言怔了一怔,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谁。
面前不禁浮现出那张肖似自己的年轻面庞。
“你是说承玉?那孩子倒是不错。”
心中不免感叹,这么些年自己从未关心过他,如今倒也长大成人了。
一转念想到承玉的生母,想起她曾经的所作所为,不禁皱眉,继而摆手道:“他自幼跟着崔氏长大,崔氏心术不正,能教给他什么好的?不过是些算计人心的手段罢了,往后休再提他。”
见他神色不虞,谢福瑞不敢再言,只默默替他抚着后背顺气。
一主一仆各怀心事,一时都沉默了。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二人心中一惊,这脚步声沉稳有力且从容,绝不是王府侍卫。
不过片刻工夫,脚步声已来至门前。
谢培元隐隐猜到来者何人。
脚步声未停,来人径直推门而入。
一身玄色金丝滚边锦袍,乌发金冠,贵气逼人,可面上神情却冷如霜雪,令人不敢逼视。
谢培元强撑起精神,又恢复了往日威仪,淡淡道:“煜王殿下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要事?”
赵岐安在厅中站定,瞧着坐在上首的谢培元,冷冷道:“临安王,你纵子伤了本王的人,意欲何为?”
谢培元一怔,虽知煜王今夜定是为了此事而来,却没想到他如此直白,不留半分情面。
到底是宦海沉浮了半生的人,不过一瞬,他已然面色如常,重又换上一副笑颜,起身相迎,道:“本王方才听管家说起,殿下的贴身侍女在府中受了惊,本王教子无方,实在惭愧。”
“教子无方?”赵岐安冷笑道,“谢世子险些要了阿妍性命,临安王一句教子无方便欲将此事轻轻揭过?”
“煜王殿下说笑了,犬子无状,还望殿下海涵,明日定然叫他向殿下负荆请罪。”谢培元也不恼,仍是满面笑容。
赵岐安微微垂眸,面上神色未变,心口却有些发涩。
那畜牲差点杀了阿妍,临安王却只字不提,只道是让其向自己赔罪,看来是打定主意护下他了。
赵岐安垂眸看着指尖,漫不经心道:“王爷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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