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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用过早膳嘉茵便随陈大夫人一道来了周府,在周府她还见到了几个相熟的女孩子,都是随家中主母过来观礼,她们与周家二姑娘不曾往来,本不会来参加她的笄礼,今日前来也不过是想见见这位传言中“狐狸精”的真容罢了。
约莫坐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见周夫人身边的仆妇领了个女孩子进了花厅,着一身水红色缠枝葡萄纹掐腰裙,外罩同色水纹衫,轻移莲步款款而来,同各位官眷见礼后便安安静静地垂首立在一旁。
这便是周家二姑娘了!
嘉茵不禁有些失望,这位传奇庶女看起来倒也规矩,同其他女孩子并没有什么不同,只身量比同龄女子稍高一些,与她想象中媚态横生的狐媚子模样相去甚远。
因着周妍一直低着头,嘉茵等几个女孩子不曾瞧见她的样貌,越是瞧不真切越是好奇,时不时偷偷打量一番。
这二姑娘却像根木桩子似的杵在那儿,半天也没有动静,女孩子们不禁腹诽:“到底是个庶出的上不得台面,今日不过这般场面就吓得不敢抬头见人,也不过如此。”
几个女孩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都觉得有些好笑,坊间传闻果然当不得真的。
周妍余光看到对面几个女孩子时不时偷偷瞄她一眼,偶尔还互相递个眼神,像极了她学生时代课堂上在老师眼皮子底下偷偷聊八卦的场景,便暗戳戳地起了逗弄的心思。
嘉茵正偷偷打量周妍,不知在想些什么有些出神。不防对面的人蓦地抬起头,她来不及收回视线。
就这样,两道目光在半空中交汇、凝结。
只一瞬,对面的人复又低下头,在旁人看来还是那个乖巧的小姑娘。
可嘉茵的心却砰砰直跳,一直到笄礼开始才慢慢平复。
刚刚虽然只有片刻,可是那个周二姑娘却像是知道自己正在看她似的,抬头的一瞬不偏不倚地正好锁住她的视线。
在她抬头的一瞬间,嘉茵看清了周二姑娘的样貌,不由一怔。
这位京中口口相传心机深沉、寡廉鲜耻的庶女竟然是这样一副娇憨的模样。
嘉茵偷看别人被抓包,莫名就有些心虚。现下回过神来不禁有些懊恼,她明明也没做什么,有什么可心虚的呢?
方才就在她愣神的片刻,只见周妍飞快地冲她眨了下眼,旋即露出一个狎促的笑,她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待她细看时那人已经恢复了木头人的姿势。
一定是自己眼花了!
成功捉弄了小姑娘,周妍心情大好,回想刚刚那个小姑娘呆愣愣的样子,觉得甚是有趣。
笄礼正式开始。
繁复的礼仪折腾得周妍头晕眼花,将先前管教嬷嬷的叮嘱忘得一干二净。
好在事先安排了人侯在一旁,一步步引导她,否则就贻笑大方了。
笄礼直到午时方结束,周妍从早上到现在就喝了口茶水,熬到现在,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此时李氏跟儿媳孙氏忙着招呼宾客入席,没人管她做什么,她这个工具人已完成任务,便带着小丫头们悄悄回了翠微院,没有惊动其他人。
回来一口气吃了半盘点心,周妍才觉得恢复了点力气,站了一上午的桩,她现在是又累又困,索性脱了外裳上床补觉。
一直睡到掌灯时分才醒,周妍觉得腹中空空,正好荷香领了膳食回来,隔着食盒都闻到了饭菜香,令她胃口大开。
饭正吃到一半,夫人房里的樊妈妈过来传话,夫人请她去正院。
周妍忙不迭收拾了一番,嘱咐菊香提灯跟着,以免回来时天黑看不见路,便随樊妈妈一道去了。
到了正院,周妍才知道周存岳也在,眼下正在和李氏用晚饭,慧姨娘站在一旁伺候布菜。
见周妍来了,周存岳放下碗筷,挥手让下人将餐食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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