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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王府谢亭宜,拜见煜王殿下。”
当年北郡一别,如今在此处相见,曾经那个谨小慎微的小庶子进退得宜,已能独当一面,隐约可见几分其父的影子。
抑或,曾经的印象不过是假象,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
赵岐安居高临下地俯视他,眸中似有寒星,冷声问他:“你是代表临安王府而来?”
谢亭宜神色未变,垂首恭敬道:“承玉不敢,此番前来,是为向煜王殿下请罪。”
赵岐安看他半晌,唇边牵出一丝浅薄笑意,道:“请罪?请得哪门子罪?是随临安王起兵造反的谋逆之罪,还是蓄意杀害世子嫁祸亲王之罪?”
他忽然收起那不带温度的笑意,厉声道:“谢亭宜,你好大的胆子!”
“殿下都知道了?”
谢亭宜闻言脸色煞白,猛然抬头,脸上有未曾掩去的惊讶之色。
“殿下既知是我杀了世子,那为何……”
为何当时不揭穿他?
赵岐安负手而立,并不作回应,却怔了一瞬,似是陷入了回忆。
当年阿妍险些死于谢明绍之手,他恨不能立时手刃了那厮,可自己是朝廷派来安抚北郡的亲王,对方则是北郡世子,若杀了他,便是逼着北郡与朝廷为敌。
可伤了阿妍的人绝不能就那么放过,是以当初他们一出北郡地界,他便连夜悄然赶回北郡。
临安世子谢明绍当夜暴毙于密巷的消息第二日便传遍了北郡。
可谢明绍却不是死于他手。
临安王谢培元年逾半百,膝下仅此一子,他虽恨极了谢明绍,但也知此人在谢培元心中的分量。
谢明绍该死,却一定不能死在他手里。
是以,那晚他只废了谢明绍一双手,并未要他性命。
他一早就察觉了暗地里跟着的谢亭宜,也知道他想做什么,却并未加以阻止。
谢明绍之死,其实是他默许的。
谢亭宜许久得不到回应,拿不准赵岐安的想法,一时有些踌躇。
临安王府背叛朝廷跟自己有莫大的关系,只是事到如今,他骑虎难下,也只能将错就错,可是造反的罪名绝不是他能担得起的,北郡也承担不起。
须臾,他复抬起头,眸光灼灼,朗声道:“承玉自知铸下大错,然彼时形势所逼,我若不如此,便活不到今日,至今并不悔矣,却不想因一己之私危及社稷……承玉不愿成为千古罪人,遭万世唾弃,恳请殿下给我一个补过的机会。”
赵岐安仍是不动声色,隔着雨幕,谢亭宜看不清他脸上表情,只觉他神情有些忧伤。他心思一转,便想到是因为被困在山上的周妍的缘故。
周妍的身份他早已查清楚,虽说不后悔自己曾经所为,但她如今的处境多少是有一些他的缘故,心中也颇不是滋味。
本想宽慰几句,又怕会勾起从前的不快,也只好按下不提。
此时赵岐安脸上的落寞已尽数收起,瞥他一眼,淡淡道:“你既来此,想必已有了应对之法。我且问你,北郡的将领听命于你的有多少?”
谢亭宜愕然看他,本以为还要很费一番口舌才能说服他,不承想他连问也没问,竟全然相信自己。
“殿下,您肯信我?”他难以置信地问出心中所想。
赵岐安似是有些倦了,再不看他,转身入内,快要跨过门槛时,脚步一顿,侧首道:“你们起兵造反是诛九族的死罪,败了,后果不必说,即便成了,届时要如何收拾血流成河的残局?兔死狗烹,赵闵必然会拿你们向天下人谢罪,以平民怨。你该明白,现在是你,也是北郡最后的机会。”
说罢,大步跨了进去。
谢亭宜心中大震,方才煜王所言无不是他心中所想,赵闵让他们领兵入京,明摆着是让他们北郡将士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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