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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迎。
他昨日为了方便骑马爬山,穿的是一件窄袖的骑服,今日在家待客,便穿了件雪青的广袖袍子,行走间素色的纱衣随风而动,将人衬托得仙气飘飘。
韩博眸色微沉,韩章抢着道:“世子哥哥,你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吗?”
“不是啊。”江冲一笑,将他们兄弟二人迎进去。
小厮们抬着箱子放到侧厅,韩博道:“这些书画你帮我放在宝华楼卖掉。”
“你缺钱?”江冲盘算着长公主留下的家产,拿去花天酒地肯定不行,他们家老章会跟他急,可若是有正当理由,还是可以从那铁公鸡身上拔几根毛的。
“不缺,你帮我处理掉,若有喜欢的,自己留着也行。”韩博的确不缺钱,从小到大他娘给的私房钱,加上这几年私底下卖画所得,已有一笔不菲的家底,他暂且没什么需要用钱的地方,只是找借口把那些书画送给江冲而已,就连出门前问他娘要的银票,那也只是为了去上榆的路上应急用。
江冲草草翻了翻,发现其中不乏名家手迹,有点搞不懂他是想干嘛。
玉溪别苑并非是武帝的手笔,而是由大梁前几代皇帝耗费人力物力为常驻上林苑修筑的行宫,武帝即位后,将这处别致的宫殿从上林苑划出去,作为单独的私人宅邸赐给长公主。
传闻玉溪别苑一步一景,虽融合了天南海北的不同风物,却丝毫不会给人突兀之感。
江冲带着韩博兄弟俩游园赏景,走到和上林苑交界处的人工湖时,韩博忽然提出要乘船游湖。
仆人们拖来一叶小舟,江冲先上去,韩博随后,韩章都没来得及跳上去,就被他哥无情地赶走了。
“坐好了。”韩博手握船蒿,动作娴熟地在岸边犬牙交错的奇石上一撑,小船便缓缓漂向湖心,“这别苑最后一任主人是我。”
江冲微讶,“没少花钱吧?”
“不,没花钱,皇帝想赏赐我东西,我问他要的。”荡出一段距离后,韩博将船蒿架在船尾,走到船中央和江冲面对面坐着,“我接手的时候,这些亭台楼阁都只剩下断壁残垣,无法复原,只好一把火烧干净。”
他这么一说,江冲对着这满园春色,也不免伤感起来,故作豁达地笑道:“烧了也好,破旧立新嘛。”
“你真这么想?”韩博问。
“嗯。”
“这可是长公主的嫁妆,你舍得?”
江冲一笑,“我还是长公主的宝贝呢,不也落得如蝼蚁草芥一般,何况区区一个园子。”
“我还在这发现了武帝的遗诏。”韩博看着他,无比郑重道。
“在哪?”江冲大惊,他找了一辈子都没找到的东西,居然就在别苑。
韩博指了指脚下,“如果没记错的话,大概是这附近。”
江冲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傻眼了。
他以为韩博要来湖上只是防止有人偷听来着。
“所以……”
“遗诏上写的什么?”江冲忙问。
韩博反问:“你希望写的什么?”
江冲不假思索道:“我娘在世时常说,外祖父是世间少有的通达之人,我爹娘从未肖想过皇位,外祖父绝不会留下什么传位皇太女的遗诏。”
韩博点头,“如你所愿,遗诏册封长公主为雍王,以雍留耽三州为封地,永世不得入京。”
江冲脸上的笑容渐渐变了味道,喉结上下滚动,眼眶飞快地红了,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平静,双手盖住脸,眼泪一颗颗地从指缝间滚落下来。
韩博并没有开口安慰,他看着江冲无声痛哭,想起的却是前世长公主案和驸马案真相大白于天下之后,圣都百姓自发戴孝,无数老兵从全国各地赶来京都在新华门前伏地痛哭,甚至有数十名曾在驸马麾下效命过的将士前赴后继地撞死在宫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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