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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
江小沐才把《乔厂长上任记》全部抄完，想了想，他觉得应该早送去让张广年把关。
把稿子装到挎包里，正要出门，外边儿有人“咚咚咚”敲门。
“来了！”江小沐应了一声，心道不会是余秋香又请假找他了吧？
想到余秋香，他心里一热，这姑娘最近学习认真，自从搬家后，两人就没再亲热过了。
打开门一看，却是龚雪，后边儿还跟了个四十岁左右的妇女，两人都穿着军装。
江小沐愣了下，连忙热情道：“小雪，你怎么有空过来？这位是……”
“这是我们团的李主任。”
龚雪浅笑嫣然道，回头对李主任说：“主任，这就是我对象江小沐，笔名林染。”
“江先生你好，冒昧打扰了，找你有事商谈。”李主任十分客气道，上前握手。
江小沐跟她握手微笑道：“李主任您好，请到屋里坐下谈吧！”
三人进屋，江小沐请两人坐下，提了暖水瓶给两人倒了热水。
一阵寒暄后，李主任说起了正事，原来是想把《许茂和他的女儿们》改编成话剧。
江小沐以为是什么事呢，于是满口答应。
“这改编稿酬……”
“不用，看在小雪的面儿上，我也不好意思收您钱啊！”
“这……江先生别客气，这是单位上买的，要按规矩走。”
“哦，那您随便给点就行。”
随便最让人为难了，李主任没想到江小沐这么客气，试探道：“700？”
“可以。”江小沐没有讨价还价，直接答应了。
他只卖改编权，不是卖剧本，所以这价格并不低。
估计对方开这个价，也是考虑到他作家名气大，给了个不高不低，比较合适的价格。
李主任侧头看了一眼龚雪，心道今儿请她带路，还真是来对了。
花钱多少倒是次要的，话剧团虽然比不上电影厂有钱，但改编剧本的钱还是有的。
主要是江小沐太客气了，说什么是什么，那态度，就没把话剧团当外人，让人很舒服。
李主任把合同拿出来，这个江小沐倒是仔细看了看。
钱多少无所谓，别搞一大堆义务啥的出来，那就没意思了。
还好，合同规规矩矩，江小沐签字按手印后，李主任也立刻就把钱付了，现金交易。
事情谈好，李主任起身告辞，江小沐送她们俩到楼下。
“这几天忙吗？”江小沐问龚雪。
“不忙，借调到电视台了。”
“跟杨导身边？”
“嗯，她手把手教我，嘻。”
“星期天呢？放假不？”
“放，不过早晚要过去学习两个小时。”
“平时住哪儿？”
“还是回团里住，有自行车，方便。”
“这会儿是回团里，还是回电视台？”
“要先回团里。”
“……”
到了楼下，取了自行车后，江小沐目送李主任和龚雪离去，然后前往人民文学编辑部。
主编办公室。
张广年把小说看了几遍，闭目思索了一会儿，抬头沉吟道：
“如今上上下下都在提改革，但怎么改革，谁都没谱，你这小说算是很有味道了。”
江小沐含笑道：“这是我构思很久的，上初中那会儿经常去周围厂里玩，幻想着自己要是当了厂长怎么办，后来又查了许多资料，就慢慢打好了腹稿。”
“我原计划，是等时机合适的时候再发表这篇小说，现在还是认为有些早了点。”
张广年摇头道：“不早，一点儿也不早，下个月发表正是时候。”
“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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