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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
霍将离下意识想把东西藏起来，下一秒东西就被林羽泽抢过去了。
“神神秘秘的又在搞什么。”林羽泽抱怨，最近她对霍将离的一举一动都格外在意。
胡乱按了几下，录音笔的扩音器放出熟悉的声音。
[我问你，许璐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告诉我实话]
[是吧，是我找人杀的]
......
霍将离咬住微微颤抖的嘴唇，林羽泽的脸色从一开始的疑惑到肉眼可见的越来越阴沉。
“这个录音，你打算用来做什么。”
霍将离沉默。
“还是说，有人让你这么做的？”
无论什么理由，林羽泽都感到心寒。霍将离开口说：
“你去自首吧，我会等你。”
林羽泽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对许璐，你难道一点愧疚的念头都没有吗？”霍将离质问。
“许璐许璐许璐！天天就是许璐！你能一天不提到这个人吗？”林羽泽也生气了。
“不提她，就可以忘记她是被你杀死的了吗？”
“林羽泽，你真的无所谓吗？”霍将离又红了眼眶。
“当然，”怒火攻心的林羽泽口不择言地说：“不就是，死个人。”
霍将离被林羽泽说的话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现在站在她面前的人，对一个逝去的生命如此漠然。
“如果是一个不相干的人被我杀死，我看你未必会这么在乎。”林羽泽说。
“你还是在乎许璐，胜过在乎我。”林羽泽手指着自己。
“我算什么！”林羽泽双目怒瞪。
“砰！”录音笔被狠狠砸在地，霍将离被她吓得抖了一下。
“你居然处心积虑的为你那个未婚妻报仇！”
“不是的！我只是希望你把欠的东西还清！”
以前人们都说，一命还一命，霍将离舍不得林羽泽真用命去还。许璐的父母早把她抛给的外公外婆，现在外公外婆也走了。
许璐是因为她们才死的。欠许璐的，怎么还？如果林羽泽愿意去自首，林羽泽关多少年，她就等多少年。
“还？你要我给她偿命？呵呵，你可真行！”林羽泽冷笑着后退。
“不是偿命，我——”
林羽泽打断她，指着地板“我不想再跟你谈论她！话我放这，她许璐就是现在在这，我照样要她小命。”
“偿命？我会再补偿她一颗枪子儿。”林羽泽的语气轻蔑，似乎真的不把人命当回事，说完气急败坏的走了。
在战场时，敌军的士兵在她眼里只是可以邀功的“首纪”、高居庙堂后，若果牺牲少数人可以拯救更多的黎明苍生，她可以毫不犹豫放弃那些人的生命。
她早就习惯了死亡，更何况是个不知道从哪窜出来意图染指霍将离的人。
霍将离震惊的呆立原地，听见一楼客厅传来门砸上的巨响。
霍将离浑浑噩噩得在家里呆了几天，林羽泽一直没有回来。家里来了两个保镖，说会保护她的安全。
无力得依靠着床头，没好好吃饭的霍将离脸色有点苍白，正因为太过在乎，才容不得里面掺一颗沙子。
如果林羽泽不去赎罪，她又如何再隔着一条人命和林羽泽在一起，她舍不不得她，才会让林羽泽去自首。
她想起林羽泽脸上的冷笑，把头埋进枕头里。
【偿命？我会再补偿她一颗枪子儿。】
她和她，始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一条人命，对于她这样的人来说，或许真的不值一提。
镜子前的那张脸虽然看上去有些惨淡，可还是美的动人心魄。霍将离摸在脸上的手用力，指甲陷入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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