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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是……来真格的就溜到最后的嘛。”
陈永仁神情麻木的看着窗外，完全没有听傻强的话，更没有注意到傻强的表情已经有些不对。
傻强好似也不介意，继续说道：“看到他们拿枪出来，我真想跟他们说，我有事先走了……咳咳……哈哈……哼……”
“前两天琛哥把我叫到他房间里，他问我，阿强，你跟我多久了？”
“我哪儿记得啊。”
“琛哥接着说道，阿强，你跟了我五年了。你在这几年里头呢，都很能干。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如果有个兄弟是卧底，你敢不敢杀了他？”
“我当然说敢啊，你当我真的傻瓜啊。”
说到这里，傻强的表情显得越发痛苦，汗水比之前涌得更多了。
“那个警察……咳咳……硬骨头。他们把他抓了上去，足足打了十分钟……十分钟，他一句话都没说……”
傻强终于撑不住了，一头栽在了方向盘上，车子也蹿出了路肩，撞到了旁边的荒地中。
陈永仁终于回过神来，一把握住了傻强的肩膀。
他发现傻强的腹部正在源源不断的往外涌血，显然是中枪了。
陈永仁捂着傻强的肚子，可鲜血还是从他的指缝中涌了出来。
傻强的口吻忽然变得急促起来，“琛哥说，那个警察很会掩饰，今天谁没有去的现场，谁就是卧底。”
“阿仁，我没说你去按摩，让琛哥知道你去按摩，你就要倒霉了。”
陈永仁道：“阿强，别说话。”
傻强咧嘴一笑，道：“仁哥，我想问你，按摩女郎漂亮吗？”
“你知道，按摩女郎不漂亮，那就没劲了。”
陈永仁嘴角抽动，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傻强道：“快走，撞了车，很多警察会来。”
“仁哥，你要记住，如果一个人做事不专心，又总是盯着你看，那这个人就是警察。”
说完这句话，傻强咽了气。
陈永仁只觉得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锤了一下，嘴唇灰白的像是两条垂死的春蚕。
此刻的他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扣住傻强的肩膀的手，也失去了力气。
傻强倒在方向盘上，身体压住了喇叭，发出了刺儿的汽笛声。
在陈永仁的世界中，白色世界最好的朋友是黄志诚，黑色世界最好的朋友是傻强。
但他们两个在同一天离开了陈永仁。
从此他的世界，变得一片荒芜。
陈永仁很想哭。
但……哭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