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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你是谁？”
宗瑶死死盯着对面的秦天，左手捏着符箓，右手掐着剑诀，一副立刻拼命且摇人的样子。
“我就是我，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秦天一本正经。
宗瑶人麻了。
但她也笑出了声，警戒姿态瞬间解除。
毕竟她修道这么多年，唯有秦天，能说出这些奇奇怪怪，但又莫名好笑以及思来想去却有几分道理的话……
但她又有些不可置信。
“青云之耻，何时有了如此修为？”
宗瑶走到秦天身边，上上下下，左右右右的看了又看，恨不能将他的衣服扒光仔细检查……
秦天：“……”
嗯，他在意的是"青云之耻"这几个字！
什么鬼，究竟是谁败坏了老子的名声……秦天咧了咧嘴角，满脸无奈：“可能是开了窍吧……”
“开窍？”
宗瑶满脸疑惑。
秦天搜肠刮肚开始现编：“古籍上说，一夕顿悟而羽化成仙……我猜我这大抵类似，开窍之后，脱胎换骨，修为一日千里……”
“哈？”
宗瑶越发疑惑。
毕竟修仙之道资质决定一切，跟开悟其实没有太多关系。
秦天正色道：“昔日儒家有位圣人，遭女干佞迫害发配蛮荒之地，却在荒野之间想明白了一个道理，心是万事万物的根本，于是开悟，而后修为登峰造极，左手青锋，右手《子训》，上斩昏君，下诛女干佞，横压一世！”
宗瑶满脸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的样子。
“心是万事万物的根本？”
“那我问你，树上的花开了又落，与我的心有什么关系？”
秦天嘴角微扬：“师姐没有看向树上之花时，树上花与师姐之心同归于寂。若师姐看向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
“不懂！”
宗瑶很干脆的摇了摇头。
“我也不懂！”
清脆如黄鹂的声音响起。
秦天愣住不动。
或许过了一个世纪，又或许只是一个刹那。
他扭过头，看到的是他过往近三十年岁月中，最为明亮的一束光。
柳初夏微微侧目，黛眉大眼，明艳照人。
秦天拱手行礼：“见过瑶光真君。”
“嗯？”
柳初夏皱眉：“难道你不是应该叫我师尊？”
秦天满脸认真：“弟子既然已经下山自行修炼，师徒之情自然断绝……”
毕竟他骨子里不是个冲师逆徒。
柳初夏沉默了一下，不准备和自己养废了的"小狼狗"纠缠太多，只是重复之前的问题：“你之前所说，心是万事万物的根本，又说未看花时，树上之花与心同寂……”
“是何道理？”
“嗯，你若讲解明白，我给你一个奖励！”
秦天小心谨慎，字斟句酌解释道：
“未看花时，树上是否有花，是否花开，人是不知道的……”
“寂静之中，看不见花，也看不见心，心与花都是寂寂无闻……”
“认知之心尚未开启，世间万物浑然一体，浑浑噩噩，没有人我彼此的分别，无声无臭，无善无恶，万物皆备于我……”
“当看见花时，心就动了，有善意有恶意之动，但花却并非因心动而有……只是心和世间万物有了联系……”
柳初夏缓缓点头：“现在你可以做我的老师了！”
秦天愕然。
他摆了摆手说道：“弟子这也是一知半解，真君谬赞了……”
柳初夏嘴角扬起，笑容明艳而不柔媚：“不错、不错，比从前谦逊很多，果然是开窍了……”
秦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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