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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股快意很快就被一股寒意所取代。他深知,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他明白,此事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与其日后被抓,不如现在就去官府自首。
于是,他手忙脚乱地拿起一件衣服,将两颗人头包裹起来,用绳子紧紧扎住,然后毅然决然地朝着县城的方向大步走去。
走到半路,保大眼经过丈人胡三薛所在的胡家集。他心想,就这么去自首未免太过窝囊,毕竟祸根是在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妻子身上。于是,他走到丈人家门口,举起拳头狠狠地砸着门,大声咒骂着丈人养出了这样一个不知羞耻的女儿。
这时,东方的启明星已经亮起,院门“吱嘎”一声打开,传出一个女人恶狠狠的骂声。保大眼瞪大眼睛仔细一看,顿时惊呆了。原来开门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妻子胡粉鼠。
胡粉鼠身材高大,此刻还睡眼朦胧。她定睛一看,也愣住了:“夫君,怎么是你?”保大眼战战兢兢地退缩着,结结巴巴地说:“娘子,你、你该不会是鬼魂吧?”胡粉鼠一听这话,气得火冒三丈,露出黄色的牙齿开始骂起来。
保大眼顿时感到手脚冰凉,心中惊恐万分。他意识到,自己背上的人头并不是妻子的,妻子也没有做出那些不轨之事。而是自己一时冲动,错杀了两个人。这可不是杀两头猪那么简单,这是罪不容诛的大事啊!
保大眼是个直肠子的人,此时已经乱了方寸。他把那个鲜血淋漓的包袱往丈人家门前的柳树下一扔,然后像兔子一样逃跑了。
就在保大眼离开屋子不久,他家的院子里又悄悄地闪出一条黑影。那黑影蹑手蹑脚地潜到院外,接连跌了好几个跟头,勉强挣扎着爬起来,随后朝着与保大眼相反的方向逃跑了。这一切,都笼罩在了一层浓厚的悬疑之中。
这时,四野的公鸡开始齐声打鸣,宣告着新的一天即将开始。然而,对于屠夫保大眼来说,这个清晨却格外沉重。他因为误杀两人,心中充满了恐慌和不安,两条腿仿佛被沉重的沙袋束缚,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他磨蹭了半天,才勉强走到村口。
就在这时,他猛地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仿佛有人正在追赶他。保大眼心中一惊,顿时出了一身冷汗。他急中生智,看到路边有只大粪坑,便急忙跑过去,扯下裤子装作解手的样子,蹲在暗处观察情况。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保大眼的岳父胡三喜。刚才保大眼和女儿胡粉鼠在院门口争吵,胡老汉在房里听得一清二楚。他急忙点上烛台出来查看情况,却发现院子里只有女儿一人气咻咻地在抹眼泪,女婿已经不见了踪影。而在前面不远处的柳树下,却有一个鲜血淋漓的大包袱。
胡三喜又惊又疑,连忙走过去用烛火一照,发现包袱里竟是两颗人头,一颗男的,一颗女的。他吓得差点一头栽倒,大骂女婿猪狗不如,干了这种丧尽天良之事,还要来陷害丈人家。骂够了之后,胡三喜却又想到毕竟是自家女婿,杀人偿命,女儿岂不要一辈子守寡?
他四下张望了一下,发现村道上还没有行人。于是,他吩咐女儿先铲去门口的血迹,自己则背上血包袱,准备将其抛到荒郊野地去,来个推死人过界。这样即使日后官府追究下来,也查不到自己和女婿的头上。
胡三喜气喘吁吁地背着两颗人头走到村口,由于上了年纪且心中有鬼,他感到体力不支。再加上他眼神不好,即使在大白天也看不清几尺远的距离,夜间行路更是困难重重。到了村口,他熟悉这里有个大粪坑,常年深不见底。于是,他便将背上的血包袱卸下,不管三七二十一,胡乱向坑里掷去。只听“轰”的一声巨响,胡三喜吓了一跳,连忙转身就往村里跑去。
第二天清晨,一个村民匆匆赶往厕所,当他走到粪池旁时,突然看见两只惨白惨白的死人脚从粪水中伸出,吓得他拎起裤子就狂叫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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