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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取舍,做出决断。
囚室外,几名宫奴并未走远。
听到门后渐渐没了声响,一人悄无声息靠近门板,扳动机关。门板上方出现一道缝隙,亮光投入,送入一线光明。
借助亮光,宫奴看清花颜所在,确认没有大碍,方才收回视线,轮番守在门外。
门上的气窗没有关闭,囚室内依旧昏暗,却不比先前伸手不见五指,几乎令人窒息。
花颜转动眼球,忽然有了动作。
他从头上拔出发簪,翻过外袍,割下一条里衣。以手指蘸取伤口的血,迅速在布上书写,随后将布条折叠起来,塞入衣带藏好。
做完这一切,他背靠床榻凝视地面,锁定细窄光影,许久一动不动,好似陷入痴迷。
入夜,疾风骤雨开始减小,雷声远去,闪电消失无踪。
临近天明,堆集的云层开始变薄。
太阳跃出地平线,晨光绽放,乌云流散,现出碧蓝的晴空。
肃州城门大开,城头响起隆隆鼓声。
一队黑甲骑士策马行出,分列在城门左右。
几名脸绘彩纹、腰悬骨链的巫赤足走过泥地,踩着鼓点唱诵祭词,抵达预定位置后,一同俯身在地。
大雨初霁,地面散落大大小小的水洼。积水混合泥浆沾染巫的膝盖和双手,泥点飞溅上额头。
几人毫不在意,高举双臂向天,完成最后的祭词,一同抛出骨甲。
大大小小的骨甲在晨光中翻飞,同一时间落下,一枚恰好落入水洼,溅起环形水花。
巫俯身向前,读出骨甲的含义,同时高呼:“大吉!”
城头鼓声愈重,号角声传来,国君的车驾出现在城门处。
张开的金伞下,林珩身着衮服头戴冕冠,腰束玉带,手按王赐剑。冕冠垂挂旒珠,珠光五彩。衣襟上的玉钩雕刻成玄鸟,质地温润,浮动光华。
伞车压着号角声前行,车轮滚滚,旗帜猎猎。
两百黑骑护卫在车驾两侧,皆是全副武装,浑身煞气,样子威风凛凛。
伞车之后是氏族战车。
经过商议,费毅、雍楹和赖白随林珩前往丰地,余下留守城内。
林珩下达旨意,会盟期间,政事交国太夫人与氏族
共商。遇大事不决飞报丰地不可延误。
国太夫人曾经执政对处理政事并不陌生。
她终究上了年岁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之所以再度出现在前朝无非是对氏族形成牵制避免林珩不在时出现差错予人可乘之机。
此时国太夫人登上城头亲自送林珩出城。
凉风袭过鼓振袖摆飒飒作响。
林珩在车上叠手国太夫人含笑以对。
祖孙倆分外有默契无需言语即表心意。此情此景落入氏族眼中心下各有思量。部分人眸光微暗暂时压下蠢蠢欲动的心思。
费毅和雍楹并辔而行赖白落后两人些许以示彼此的官职和爵位。
田齐的马车本在三人之后中途被林珩叫至前方他还有些不习惯。
“会盟之后出兵你当立于人前。”林珩用意明确专为拔高田齐的地位助长他的气势。
田齐并不愚钝自然领情同时心生感激。
“齐定不负君侯之义!”
“见诸侯时务必保有这份气势。”林珩提醒道。
“君侯放心。”田齐咧嘴一笑情感真切诚挚。
宋、曹、许等国使臣随大军出发目睹这一场景有人长舒一口气为自己的选择庆幸;也有人心怀忐忑想到国内递来的消息很不能肋生双翼去见国君阐明如今的晋侯与幽公不同左右逢源那一套完全行不通。
不提诸人怀揣何种心思上千人的队伍聚集城外踏着鼓声和号角启程踏着晨光一路西行。
风过平原旗帜招展黑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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