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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之祸。
城头又传来鼓声,雷鸣般的声响撼天动地。
几名巫行出城门,献上以小鼎盛装的酒。
奴隶牵出一头羊,林珩拔出佩剑,一剑刺穿羊的脖颈。鲜血喷涌而出,洒落到小鼎中,酒液染成殷红。
“祭盟。”
晋越有盟,自烈公起延续数十载。
鼎中的血酒注入盏中,林珩和楚煜各持一盏,依礼互敬,各自仰头一饮而尽。
“请。”
酒盏翻转,不存一滴酒水。
林珩驾车先行,两侧人群让开道路。
楚煜的车辆紧随其后,再之后是晋国氏族和楚煜的扈从,最终才是蔡欢的马车。
队伍行入城内,路旁晋人纷纷行礼,各国商人也随之躬身,恭敬别无二致,仅能从服饰看出区别。
田齐没有驱车上前,反而是林珩看到他,笑着向他招手:“阿齐。”
楚煜顺势看过来,精致的五官,修长的身形,同田齐记忆中一般无二。同样不变的还有他的笑,迷得王女神魂颠倒,被贵族女疯狂追逐。
每逢公子煜驾车出现在上京城,都会引来人群围堵,道路变得水泄不通。
“蜀公子齐?”楚煜记得田齐。在上京时,他和林珩常在一处,尤其是落入冰湖之后半年时间,两人几乎是焦不离孟,在王宫同进同出。
“上京一别,君安好。”田齐驾车上前,主动退后少许,同两人拉开一段距离,以示对大国的恭敬。
林珩习惯他的变化,并未多说什么。
楚煜对照记忆,联系蜀国传回的消息,也不觉有何奇怪。
经历过生死,几次险象环生,如果没有半点成长,依旧如上京时天真,帮他登上君位也保不住,迟早会再被逆臣所害。
三驾马车穿过长街,逆风行至晋侯宫前。
令尹子非没有出城,而是早早拜会国太夫人,此时在南殿等候。
蔡欢的马车落后一步,没有进入宫内。她此行是为入贡,以附庸自居,直接转道去往驿坊,同越国令尹成为邻居。
“煜当拜见国太夫人。”进入宫门后,楚煜提出要见长辈。
林珩自然不会拒绝,命侍人先往南殿送信,他与楚煜同行:“大母知晓君到来,十分喜悦。”
两
人穿过宫道寒暄中隐含机锋言辞中不乏刀光剑影。
“令尹书信国内言君侯日日忙碌。”登上台阶时楚煜话锋一转提出林珩对令尹避而不见。
“政务繁忙实在分-身乏术。”迎上楚煜的目光林珩笑意清浅直言不讳没有丝毫遮掩。
“幸君侯今日有暇。”楚煜短暂驻足冠缨垂落颊边缀在末端的彩宝压向领口嵌入彩绣图腾一瞬间化作凶兽的眼瞳。
“公子远道而来自是扫榻相迎。”林珩侧过头旒珠随着他的动作摇曳牵引出彩色光晕。
“君侯拳拳盛意煜喜不自胜。”楚煜倾身靠近暗香萦绕并不十分浓烈迥异于艳丽的外貌别有一股雅致。
“晋越有盟理应如此。”林珩没有躲闪任凭楚煜靠近单手捻起冠缨悬挂的彩宝语带双关“越绢价值连城天下闻名。今观越有宝更胜一筹瑰丽无双堪称无价。”
“君侯真心赞赏乃越之幸事。”楚煜笑容不变白皙的手指牵住冠缨略微用力从林珩指间收回。随即松开手任由彩宝坠落压向领口短暂映出红光。
田齐走在两人身边看着两人你来我往能猜出话有深意却无论如何参不透究竟指的是什么。
莫非是盟约?
田齐隐隐触碰到答案却也仅止于此。
他抬头看向并行的林珩和楚煜双眼被玄色和绯红充斥心中生出庆幸庆幸阿珩是友非敌庆幸蜀同越不接壤还因楚关系尚可。
若不然无需等到信平君叛乱蜀已是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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