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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梁庄脸色发白,近乎站立不稳。
殿内一片寂静,氏族们噤若寒蝉,无一人贸然出声。
唯有史官笔耕不辍,所见所闻详实记录,斟字酌句,不遗漏任何细节。
一场盛宴不欢而散。
氏族们离开宫廷,各自返回家中,都是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松阳君和钟离君并车而行,一改宴会上的针锋相对,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看向夜色笼罩下的梁氏府邸,心中若有所思。
通过这场宴会,越侯向楚煜展示出朝堂现状,清楚告知他今后将要面临些什么。
楚煜返回殿内,命人移来烛灯,亲手铺开竹简,提笔记录这场试探的结果。
“仲父非鲁莽无智。”
“季父擅谋,战亦不弱。”
“梁氏……”
笔尖悬在半空,墨珠滴落,覆上尚未干涸的“梁”字,沿着简片边缘滑落。
“除。”
楚煜本无记录的习惯,偶然间见到林珩不离身的锦囊,才开始仿效行事。
想到同样擅长伪装的少年,回忆起上京的日子,楚煜停下笔,拿起铜簪拨动灯芯。
“上京内处处陷阱,仍能化险为夷。归国之后,料想也能平安。”
烛光映入漆黑的眼底,本该是橘红的暖色,却莫名透出冷意。
“越晋为盟。”
楚煜放下铜簪,指尖摩挲簪上的花纹,对残留的热度不以为意。
晋侯不只一个儿子。从国太夫人的信中可知,除了为质的嫡子,大多不成器。
有能力的人成为世子,今后登上君位,两国盟约才值得巩固。换成庸人,今后的一切就有待考量。
烛光跳跃,焰心爆裂,发出一声轻响。
楚煜收回思绪,重新提笔蘸墨。
笔尖落于竹简,灯光映在发上,青丝如瀑,玉簪莹润,散发绚丽光泽。
同一时间,肃州城,晋侯宫内,宫殿一隅灯火通明。
林华殿库房门大敞,侍人婢女错身而过,将一只只木盒捧到院中,相隔半步整齐排放。
马塘和马桂各踞一端,一人站在库房门前,盯着侍人和婢女手中的木盒,逐一核对簿册。另一人守在院中,手持竹简重新记录。
“金玉全在此处。绢帛在另一间库房。”
谷珍放下药箱打开箱盖从中取出一只陶瓶。拇指拨开瓶塞倒出几颗豆粒大的药丸。
“倒清水来。”
清水送上之后谷珍将药丸投入水中。
待到清澈变为棕红他拿起一只以兽毛制成的刷子蘸水刷过院中的木箱
来自远方细嗅气味。又打开盒盖以相同的方式检查盒中的玉石和金饰。
“谷医还请当心。”林珩行至院中见到谷珍的举动不由得出声提醒。
“无妨。”谷珍检查过大半木盒在一只漆红的盒子前停住。
他再三查验确信自己没有认错表情变得严峻。
“公子此物浸过药。”谷珍话到中途突然停住正色道“余下之言仅告公子还请屏退左右。”
林珩若有所思转身走入殿内停在屏风前问道:“何言?”
“我尝过公子服用的丸药知晓药材成分。盒中玉佩有异香浸染的药汁极为罕见同丸中的两味药相冲会使人体弱出现心悸之症最终耗尽心血而死。”
谷珍的话流淌在殿内敲击林珩的耳鼓。
“药材相冲?”
“正是。”
林珩背负双手凝视屏风上的幼虎手指缓慢攥紧。
他服用的丸药同金等价由上京的良医配制想获得药方并不简单。但对特定身份的人来说也算不得太难。
“谷珍。”
“仆在。”
“你返回南殿如实禀报国太夫人。同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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