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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些,不知从何而来,他将两样拆分了卖,先卖驴,只卖五贯。
至此,他共卖得了二十一贯。
自己拖着仅剩下铁箱与包袱的木板车,走过远些的另一家驴铺。
花了八贯,新买了一头驴,套上板车,往回赶。
又到得下一个街市,他将新买的驴子与旧板车便宜卖掉,再买了一头驴。
再买了一个驴背筐架,将铁箱放进大筐中,骑驴赶路。
随后又换了一次,如此共换了三次,亏掉了九贯,却换了一份放心,可以往家赶了。
他也不知是否有人会追查,只是如黄五所说,多虑而已,担心有高人能跟踪线索,追到自己。
毕竟自己可是斗智斗勇,拿命抢来这不义巨款。
那半箱金铤,尚未细点,不确知多少,估摸着不少于三百两金,那便是不低于三千贯!
三百万文钱,在斗米三四文的大唐,这可是大富。
大约可买良田六百亩,无功先生家的田产也不过一百五十多亩。
也一下超过了黄五,薛大更不用说,自己告知他二人时,怕是也会吓一跳吧。
即便是龙门县令的年俸禄--职田、禄米、俸钱、力课合计也不超过七十贯。
听说那“风行邸店”的店东邹凤炽,为长安巨富,家产也不过三十万贯。
只是这钱不能随便用,自己无法解释何来此巨财,须找个地方先藏起来,再绞成碎金,慢慢兑换使用出去。
这钱来路不正,金铤上的字已被天机子磨去,查不出来历,或许是敬谷所说的长安贵人所赐,或许只是一部分。
仲长潜从未想过自己能如此有钱,心中兴奋与忐忑交织,骑驴赶路也忽快忽慢。
直到天色大黑,戌时将过,才回到了河渚。
只闻得阿微家传出琴声,似是先生在弹琴。
那个孟诜,此时他多半还是赖在阿微家,不会醉酒回到我家了吧?
自己说的二三日回来,如今却已过了七日,不知阿微是否想起我?也为我担心?
仲长潜牵驴先到自家,无灯,进去点灯一看,孟诜也不在。
正好,自己快去藏钱。
这在自己家还是简单的,自己卧房床下即可,也无人会去关心自己的卧房,唉!
书房或许会有人去找书、琴,厨房有时阿微阿娘会来做饭、取野味,带崔公来的那日便是阿微在。
孟诜睡另一间卧房,那原是阿翁的,空了下来。
后院蔬园地下,要挖,取出来也麻烦,无此必要了。
或许等孟诜走了,自己建一个地窖,可以更安全存放。
他自放好铁箱,又将遮挡用的床单盖布取出来烧了,洗了洗身上尘土,这才走去阿微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