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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山大学。
晚上八点多,张易拿着手机,站在宿舍走廊,一边等着电话接通,一边整理着思绪。
电话的另一头,是他远在家乡的父母。
“喂,是张易吗?”电话那头传来父亲熟悉的声音。
“是我。”张易努力让语气保持轻松,“手术恢复得怎样?”
“呃…好很多了。”父亲的回应有些沙哑,听得出他在说谎。
张易暗叹口气,也没揭穿,转而说道:“对了,这边挖地铁挖到个明墓,学校正组织考古系的学生去实习,我也报名了,日期还没定,我要是哪天没给你电话,就说明去了。”
“……要不算了吧,那点工钱也不济事。”
父亲并不同意。
毕竟古墓大多是在荒郊野岭,即缺水又缺电,说好听点是去实习,实则是去当挖土工人。
最后到手的工钱还少,对昂贵的手术费而言,就是杯水车薪。
张易也很无奈,他当初选择考古专业,可不是为了去刨人祖坟。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那边传来母亲的唠叨声。
“老头子,过来吃饭啦!”
“哎哟,我今天差儿给你舅妈气死!”
“前些天我不是去她家借钱,给你凑手术费么?”
“诶,她不借就算了,又怕传出去自己没脸,逮人就说,咱儿子呀,在外面欠了一屁股赌债,咱们借的钱呀,都没舍得拿去看病,而是给儿子拿去擦屁股了,她不借也是为了咱好……”
“这把我气的,当时就跑到她家要说法!”
“这烂人也不想想,当年她儿子差点被高利砍死在村口,是我们拿钱给她摆平的,后来也没见她还一分钱,现在咱们要借钱救命了,她还造这种谣,这不是存心害人吗!”
张易听得直摇头。
亲戚那点嫌穷忌富的事,在父亲突然发病的一年里,他已经见得够多了。
电话那头,父亲也是长叹口气,没去接话,继续对着电话说道:“你妈忙完了,要不要跟她说几句?”
张易假笑了一声:“不了,你们先吃,等会我再打过去。”
“那行,我先挂了,家里的事你不用担心,好好读你的书。”
父亲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张易听着手机里的沙沙声,心里五味杂陈。
虽然父亲没说,但他也知道,家里如今已经负债累累了。
以老家那些债主的脾气,兴许现在还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聊聊,但再过些日子,难免就要舞刀弄枪了。
除了还债之外,他还要准备父亲康复手术的费用,二者加起来少说也要五十万。
这听起来不多,但现实又不是人均年薪百万的网络。
根本不是一个学生能在短期赚到的数目。
想到这里,张易不由得烦躁地揉着脑门,转头走进宿舍。
此时,宿友正在睡觉,黑漆漆的宿舍里,回荡着他的鼾声。
不是他早睡,而是根本还没醒。
张易失望的朝着电脑桌看去,只见键盘旁依着一枚铜钱,在月色下微微反着绿色的锈光。
似是察觉到张易的眼睛,那枚铜钱竟然发出一阵沙哑的声音。
“我好寂寞啊……六百年了,连个女人都没碰过……”
这声音就像喉咙被堵塞住,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破裂感,让人不由得联系到干尸在挣扎时发出的瘪气声。
但张易却是抿了抿嘴,似乎有些习惯了。
这枚铜钱是他去年,在古玩街掏来的永乐通宝。
虽然说是明代的钱币,也是真品,但存世量大,并不值钱,他买来后就一直丢在柜子里。
今儿山穷水尽,本想着把铜钱拿回去,当个百来块钱,勉强混几天温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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