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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竹南之发出嘲笑声，“玊玉，动动你的脑子，若你只是个普通的人族，神族和妖族为何抓着你不放？”
玊玉是有和水落清羽探讨过这个问题的。
“那又怎样！我现在只有今世之忆，在真相大白之前，我仍然只是一个人族！纵使我们生于天地，最终不过一抔黄土！纵使你们神族至高无上，可窥见人世，俯瞰众生，可我们人！也并不渺小！”玊玉顿了顿，“还有，你到底还藏了多少关于我的事？”
“你不是说，你只是玊玉吗？那我藏的事又与你何干？”
玊玉哑口，竹南之松了她的手。
“也怪我，明明已经找到了你，却总想着让你再次走向我，结果半路杀出个人族。若我一早便将他杀了……”
明明是雪季，头顶却响起了阵阵闷雷，屋外朔风又燥了些，屋内的寂静却渐渐浓烈。
玊玉感觉到他似是动了杀心，赶忙拉住他：“不可以！不可以杀他！”
竹南之看着玊玉拽住他的手，问：“我说要杀他，你担心的是他会死？还是我会灰飞烟灭？”
玊玉只想到了水落清羽同他之间的力量悬殊，水落清羽必会死，一时间忘了鸿蒙之誓，瞬时语塞。
“果然，你眼里只有他。”竹南之落寞得退回到蒲团垫上，拿起盏子喝了几口，这是他今日第一次饮水。
玊玉虽不知他寄托着双木之思的姑娘是何许人也，但玊玉对竹南之却是只有朋友之义，毕竟义债比之情债要好还些，义债总有还清的一日。
篝笼中的熏香环绕在屋内，往日只有玊玉一人时，只觉清甜，如今有了争吵，倒显得有些呛鼻。
缓了一阵，玊玉缓缓开口：“食过饭了吗？先吃饭吧。”
料到他不会回应，玊玉直接唤来云夏，让厨房备了些酒菜，这大冷天的，喝点酒可以暖暖身子。竹南之用饭极快，毕竟整整一日颗米未进，只有尽快吃饱，才有心思想别的事情。
待云夏撤去最后一个碗时，玊玉开口：“走吧，回你的院子。”
说罢披上披肩，戴上兜帽，开了门。
竹南之虽不情不愿的，但还是跟着出了门。地上的雪很薄，踩上去似棉花一般柔软，很快便到了竹南止所住的院子，但并未开门进屋，两人站在廊下许久未语。
忽然竹南之说：“小玉，我可以等。”
他的声音在“簌簌”的风声中显得有些单薄。
玊玉虽不忍伤他，但还是开了口：“竹南之，虽不知你心属的姑娘是谁，但一定不是我。”
玊玉的回应坚定有力，就像是一把利刃捅进了竹南之的心窝。
“我知道，你不用跟我强调一遍。”
但是他要等的是她恢复前几世的记忆，想起几百年来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回忆，或者等到来世她忘记今世的种种。
“竹南之，你的生命如此漫长，人族并不适合你，而且对人族并不公平。”玊玉说。
竹南之竟意外得点头笑了，不免让玊玉心中一怔，真是比女孩家的心思还难揣度。
见他有了些笑意，玊玉立马便问：“那你知道清羽现在在哪儿吗？”
方才还有笑意的脸瞬间拉下来，一张脸比深冬的夜还要黑，对着玊玉厉声喊道：“出去！”
竹南之鲜少有这种语气吼，叫她心中一怔，气得哼了一声便冒雪离开了小院。
边走边嘀咕：“明明是我家，凭什么对我大吼大叫的！”
竹南之看着她的背影自言自语：“人族当然不适合我，笨蛋。”
竹南之的伤好得很快，十日不到的功夫便已经好得八九不离了，虽然嘴上说着要将他和玊玉的关系公之于众，但毕竟还是不好误了她的名声，便在外租赁了一间院子暂住着。
可不知是怎么的，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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