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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落清羽很无奈得看着竹南之,那是一种无助,是无法超越时间的无助。他清楚的知道竹南之即将要说的,是他和玊玉的故事,因为他们现在喝的柿子酒并不是买的,而是竹南之在酒铺的后院挖的,那是他埋了接近五十年的秘密。水落清羽不想听他们之间发生的种种,但是好奇心又驱使着他不得不听下去。
竹南之继续说:“他是江南人,原本也是在江南开酒铺的。他那未过门的夫人姓王,我就暂且称为王姑娘吧。他说他第一次见到王姑娘是在寒冬腊月的某个雪夜,他正要关门,却看见王姑娘身着单薄的粗布麻衣倒在他家酒铺门口,他便将王姑娘带到内院,给她盖了厚厚的被褥,又冒着大雪请了郎中来给她瞧病,正看病的时候她醒了,说自己被家人撵出来了没钱治病,只求能有口饭吃,他便将王姑娘留下了,在酒铺帮帮忙什么的,没想到王姑娘不仅人勤劳,还会酿各种果酒,酒铺的生意好了起来,门槛都快被打柿子酒的人踏破了。”
“但王姑娘因为小时候被家里人虐待,做多了重体力活,咳血落下了旧疾,身体一直不好,咳咳喘喘的,而且夜里总会梦魇,请了很多郎中却都无济于事,不过好在他一直陪伴在王姑娘身边。春天他们一起上山摘樱桃,夏天掏西瓜,秋天酿菊花,冬天晒柿子,山头的这颗柿子树就是他们当时种下的。”
“可是时间久了,周围人就开始说闲话,说他与王姑娘行苟且之事,但又不娶王姑娘,只将王姑娘当成一个通房丫头使唤,起初王姑娘也没在意,毕竟嘴长在别人身上,只要不当着她面说,她都当作没听见,可有一次和隔壁的大婶因为地界的事吵了一架,对方就当着她的面骂她,说她不要脸,周围全是看笑话的,气得王姑娘当时就跑了出去。”
“等到他从外面回来时,王姑娘已经走了一天了,他找遍了江南的各个角落,逢人便打听,都没有王姑娘的消息,等了几日,王姑娘也没有回来,他不死心,他关掉了酒铺,一路找一路问,最后走到了烟城。他带了很多柿子酒上路,走到烟城时就只剩下一壶了,然后他找到了我。”
说完竹南之喝了口酒。
若庸问:“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若庸又问:“那他最后找到王姑娘了吗?”
竹南之看着玊玉,眼眸明亮而深沉:“也许会找到吧。”
若庸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一下瞥见水落清羽一直喝酒:“清羽,你喝多少了?”
水落清羽脸颊红红的,像清晨枝头带着露水的林檎:“没,没多少。”
玊玉摇了摇他面前的酒壶,依稀还能听到一点水声。
“你什么时候把这一壶都喝了?”
若庸看见水落清羽一只手死死得捏着拳头,使劲摊开他的手,发现手心被他掐出几个红红的指盖印,说:“多大仇啊,给自己掐成这样?”
水落清羽没回应,似有惆怅得看着玊玉,渐渐闭上了双眼,而后倒在了桌案上。
玊玉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开盖到水落清羽身上后,问:“竹老板,你怎知这个柿子树就是他们种的那棵?”
“他跟我说过柿子树的位置。”
玊玉似是明了的点点头。
若庸说:“竹老板,这个比起你以前给我们讲的那些江湖恩怨,可差点意思啊!”
竹南之没好气得回到:“爱恨情仇也是江湖恩怨的一部分,你以后会明白的。”
玊玉笑着看他们两个拌嘴,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竹南之问:“小玉,酒好喝吗?”
玊玉点头:“嗯,好喝。”举杯邀竹南之同饮。
竹南之没有喝酒,问玊玉:“小玉,你希望王姑娘被找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