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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灵瑕叹了一口气。
安璃仍旧看着城内。
此刻，笼罩于半空的整块魂幡已经凝实了不少，而城中的凡人也已经消失了不少。
再这样下去，姬灵瑕的法宝炼成了，而整座城，也将变成死城。
这一刻，她能够感受到…自己体内的“道途”，正在催促着自己做些什么。
安璃从怀中掏出骨笛，朝着姬灵瑕问道：
“你的护城大阵，在杀死修士的同时，也在屠戮着城中的凡人。”
“你纵使杀死了来犯的修士，又究竟保护了什么呢？”
“杀死城中之人的阵法，有资格被叫做护城大阵吗？”
姬灵瑕似乎早已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用平淡而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
“不过是连带着杀死几个凡人罢了，有什么关系吗？”
“你在进入李府时，不也将沈家的凡人尸体带了进来吗？”
“没有人会在意凡人的性命，这一切都是小事，正如我不会去过问沈家之人的死亡，你也会毫无负担地将他杀死一样。”
“那只是因为他该死罢了。”安璃反驳道，“这与他是凡人，还是修士无关；只和他是朋友，还是敌人有关。”
“那么，城中的凡人，也是该死的。”姬灵瑕再一次理所当然地回道，“能够蕴养这块骨灵阴魂幡，就是他们能够发挥的最大价值。”
“哪怕他们能够发挥的作用微乎其微，但如此，他们便也是死得其所了。”
“这就是他们为我们骨阴门做的贡献。”
安璃不再争辩，只是拿起骨笛，说道：
“我要停下这座阵法。”
姬灵瑕睁着眼睛，看着安璃，向她说道：
“城内所有的修士都已经被大阵吸收。”
“魂幡已经要完成了。”
“你现在停下它，也不妨碍骨灵阴魂幡的炼制完成。”
“但是，大阵一经启动，就算是我也无法轻易停下它。”
“圣子大人，又有什么办法停下它呢？”
安璃没有再回答，她将骨笛放在了自己嘴边，用力一吹。
笛音清扬而悠远，在骨笛的神异下，在灵力的增幅下，特殊的音调，传透了整个城镇。
刹那间，整座城池中，原本放置灵石的地方，灵石破碎，灵力激发，于是在原地，出现了无数个安璃的虚影。
她们在笛音的影响下，开始同时旋转，洁白的裙摆，却散发出一股谲美妖异之感。
这是——天魔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