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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络头曼少子的事情，虽说是九死一生，但我也愿意尝试一二。”
乌廷月沉吟片刻，语气凝重地说出这番话来。
周青臣没想到，乌廷月竟然有如此胆量和气魄。
“不过，我得提醒你一下，这可不是有勇气就可以完成的事情。”
周青臣抿了一口茶，沉思片刻：“月氏这边，我们少说也是有点联系的，但是对于匈奴，我们却完全没有半点联系，就是想找一些不要命的商贾合作都没人敢露头。”
乌廷月沉吟道：“君侯，我把自己的命赌上去做这件事情，只求一个承诺。”
周青臣往椅子后边一靠，脸上带着笑容看着乌廷月：“我听你娘说，此番你完成此事之后，乌氏一族少族长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少族长……”乌廷月一双眼眸变得深邃忧郁起来：“侯爷或许不知道，我只是我娘的养女。”
“我知道。”周青臣摇头：“养女未必不可成大事。”
“多谢侯爷美言……”乌廷月心酸一笑：“但是，此番我冒死前往月氏联络冒顿，却是不得已而为之，母亲虽然许诺我为少族长，但是族内的那些族老们，却想着我回来之后，就从族中挑选一位年轻人与我婚配。”
周青臣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我未曾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噗——
边上坐着喝茶的虞姬，瞬间就很失态地把茶水喷了出来。
“啊！不好意思，我也未曾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乌廷月摇摇头：“外人看来，我是族主的养女，自然是风光无限，可是各种辛酸，又有谁能懂得呢？”
她默然了片刻，方才继续叹道：“我从未敢忘记母亲对我的养育之恩，此番出生入死，算是报答恩情之一，但是我不愿意永远待在乌氏一族。”
周青臣伸出指尖，扣了一下鼻尖：“那你的意思，是想要自立门户？”
“侯爷圣明，我可以为母亲做任何事情，但是我不愿为乌氏一族那些嘴脸丑恶的人做事儿。”
乌廷月点头道：“所以我想和侯爷做一个约定，如果我能联络到冒顿那位少弟，并且建立盟约，就请侯爷助我一臂之力。”
周青臣感慨不已：“你这是用自己的命来换这个机会，我若是不答应，未免显得不够意思……”
乌廷月脸上露出强烈的期望之色。
周青臣却又摇头道：“若是我答应，却又好似将你推入死地一样，你不顾一切地去寻求机会，若是身陨草原，我与你母亲也是挚友，这让我如何面对她？”
乌廷月起身整理衣裙，恭敬下拜：“侯爷恩情在上，还请成全小女！”
周青臣扭头看了看虞姬。
虞姬脸上也闪过一抹复杂之色，世间女子，不是人人都能幸运的。
“乌姐姐，你快些起来，侯爷当然答应你，只是你不能为了这件事情，把自己的性命都豁出去了！”
乌廷月不敢起身，只是满眼恳求地望着周青臣。
周青臣稍作思量，点头道：“也罢，我答应你，但是你也得答应我，别太过玩命，若真是必死之局，你还是考虑一下你母亲的感受。”
“你虽然不是她生的，但是她养的，她对你的情感，几乎也和自己生养的没什么区别了。”
“乌廷月多谢侯爷成全！”乌廷月磕头道。
须臾时间之后，乌廷月退下，周青臣看着脚边流淌而过的无定河，忍不住感慨起来：“人生啊，真是没话说……”
“周大哥，你说乌氏倮真的把吴婷月当做女儿来看待吗？”
周青臣迟疑一笑：“这我又怎么清楚呢？你说真的当做女儿来看待吧，又怎么可能让她去那样危险的地方？如果不把她当做女儿看待，又怎么会许给少族长的位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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