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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站稳后,喉头腥甜再次不受控制的涌上,剧烈的咳嗽了几声方才止住胸口的不适。
而不远处,虎口微微发麻的书生神情一滞,不由自主的停下追击脚步,看向那位白衣公子哥儿时,眼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剑意?
从何而来?
观之气息,这名世子不过为一名不入流的武夫,竟能与他纠缠这般久?
凝神之后,书生目光一冷。
蝼蚁贪生垂死挣扎罢了。
随手一袖掸开漫天攒射的数百发弩箭后,为避此人再有后手,他没有选择俯身追击,而是手腕倒持听水吟,银光以微不可察却蕴藉真气的颤栗于手边乍泄。
既然方才是一记掷刀,那他便还以颜色。
下一瞬,在他手中震颤千百次的狭刀激射飞出!尾部拖曳的银痕好似坠星,霎时破开沉寂暮色。
看似只是平平无奇的掷刀,可陈令秋却能隐约察觉到其中蕴含的某种道不明神韵,仿佛他无论如何躲避,刀身都能不偏不倚的没入胸膛,斩断一切生机。
陈令秋心中破天荒生出一种无力感。
交手一番,他的伤势极重,胸口处的伤势看似只是轻飘飘的挨了一掌,可实则经络尽断,几乎夺走了他半条命,气海黄庭内息虽在某种原因之下尚未耗竭,可却很难再避开这一刀。
更遑论对手如今毫发无损,他却遍体鳞伤。
银光渐近——
面对来袭的狭刀,陈令秋没有就此束手就擒,更没有第一时间狼狈避退,而是在刀光离身前不足半尺时,脚下不着痕迹的右移半分。
“噗嗤”一声,刀尖没入胸口皮肉的瞬间,陈令秋将仅存的气机齐聚胸膛穴位,同时双手握住刀身不再让其继续寸进。
刀身虽然刺入胸口几分,并且裹挟的真气也在飞速搅烂陈令秋体内残存生机,但也正是因为身形微动的毫厘差距,使得听水吟没有洞穿胸膛要害,双臂也才能有余力抵挡。
可即使如此,听水吟颤栗却没有停止的意思,光滑的刀身于手中一寸寸滑入胸中血肉,陈令秋心口衣襟已经血肉模糊,黏稠血液成坨滴落。
不过僵持片刻的功夫,陈令秋意识便已开始逐渐模糊,双手无力垂下的同时,听水吟刀光再进。
他再无一丝气力抵抗,眼眸微阖,心中异常平静。
希望柳新儿安稳走出了漠北。
赵菱禾那小妮子最好不知此事。
还有那位辽王妃...
念头纷杂时,忽觉清风拂面。
等了片刻后,没察觉到胸口有异,陈令秋若有所感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
眼前莫名其妙站着一个人——一名衣着淡蓝常服的素雅女子,浅蓝丝带绾着道冠似的发鬓,背对着他,倒也瞧不见容貌。
而本该洞穿他胸口的听水吟,被女子灵犀两指轻易拦下。
“叮铃——”
一道清脆铃声从远处传入耳边。
人先至,声后闻。
虽不知此女来历,但瞧着像是来救他的,伤势极重的陈令秋心弦一松,之后再也扛不住身体的疲倦,眼皮一垂,身子朝前萎倒,下颌抵在了女子肩头。
朦朦胧胧中,像是听见了紧随而至的衣衫破风声,以及铃铛重新晃动的声响。
还有不远处,那位王妃带着哭腔的呼唤声。
太吵了。
陈令秋阖上眼帘,还是没抵住困倦,倚靠着素雅女子肩头,昏睡了过去...
“叮铃——”
铃声再起,如山涧泉鸣,似环佩铃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