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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之这幅风轻云淡的儒雅样貌,陈令秋这才误以为对方是王府的暗中高人,想借机询问体魄一事。
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一路无话,二人穿过曲折环绕的廊道行至望仙湖畔时,那位燕鲤楼二档头崔邑已经在候着了。
而等陈令秋独自走上前后,总管喻青便默默守在不远处,欠着身子双眸微阖,低头认真思忖着方才的一场对话。
拳脚功夫...
他的确不会。
刀法倒是会一点。
约莫是个江湖人口中刀魁的水平。
可殿下方才问的是有没有入品...
半步武圣...应该算不得武夫入品吧?
...
...
水光潋滟的望仙湖湖畔。
陈令秋不知从何处摸来了一根垂竿,挂上饵食丢入湖面后,倚靠着藤椅悠闲垂钓。
转头瞧见那位燕鲤楼二档头仍旧在站在原地如山崖伫立,轻笑了两声:
“坐。”
崔邑略显诧异的看了陈令秋一眼。
昨夜世子殿下在王府附近“遇刺”之后受伤的消息,他已然知晓。虽然如今殿下瞧着体魄无虞,伤势想来不怎么严重。但无论如何这也是燕鲤楼护卫不利,不该有的失职。
所以他本以为这次是来受罚的。
谁成想世子殿下这次的态度竟是这般温和,与上次的浑不在意截然不同。
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崔邑略加思索后,倒也并未多虑,只当是世子驭人的手段。大步流星走了过来,停顿片刻,还是微微欠身颔首,在陈令秋身旁落座。
刚一坐下,便听身旁的陈令秋问道:
“说说燕鲤楼的情况。”
听闻此话,正襟危坐的崔邑在腹中斟酌了一番言辞后,开始娓娓道来。
燕鲤楼与王府抱朴阁同为靖平二十二年所建,前身自然是隶于漠北边军的情报机构。直到陈北霜南下中原回来之后,方才被整顿到了一处。
几年光景过去,如今的燕鲤楼除了遍布漠北各州之地的暗探密桩外,也不乏从江湖中招揽的武道高人、死士密卫,甚至还掌管一部分漠北各路边军的监察之权。
作为燕鲤楼二档头的崔邑,便是负责整个幽州的全部职权,上到官场军伍,下到市井坊街,统揽大大小小的事务。
其中自然包括幽王府及世子的护卫之职。
“嗯...”
了解完情形后,陈令秋抖弄了一下手中垂竿,思忖片刻,轻声吩咐崔邑:“先去查查漠北各地生出的匪患一事。
“虽说边军与楼荒那边儿打了两年的大战,对于辖境内的掌控弱了许多,但各州之地也绝不至于生出这些匪患,本世子总觉得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顺便问问蓟州那边,关于蓟州军伍动荡之后各地世家处境情形的消息。”停顿片刻,陈令秋又补充道:
“尤其是蓟州冯家。”
崔邑轻轻点头,语气平淡:“好。”
“还有...”
凝望着望仙湖水,陈令秋平静道:“再让探子去查清楚蜀地莲花峰的道观,以及燕鲤楼内,所有关于道家心法“玉碑子“的种种消息,全都一并呈给我。”